第四十五章 不是夢魘,是創傷後遺症(第2/3 頁)
有人說:“這麼晚才回來啊?”
因為已經是午夜,盧府的人差不多都睡了,儘管知道屋裡有人,突然聽到有人出聲還是夠驚嚇的。研嘉心有餘悸地吐了口氣,拍了拍胸膛,聽聲音,剛才是寧敞在說話。
她點燃桌子上的燭火,套上一個宣紙做的燈籠外罩,然後輕聲說:“小姐近來夢魘纏身,睡不踏實,總從夢中驚醒,我就多陪她說了會兒話,叫她寬心。”
“二小姐最近經常做噩夢嗎?”寧敞不無擔心地問。
研嘉一邊寬衣上床,一邊說:“說來也是怪了。我家小姐從小看事情就分外通透,從不會被瑣事紛擾,心境也是澄明。自從一年前受傷回來就總是心悸,心緒不寧,時常失眠,睡著了也是似醒非醒,噩夢不斷。”
之前猜測過盧紋秋可能患的是應激創傷性失憶症。如果往日的記憶還殘存著,說不定會以夢境的形式再現,給患者暗示。
雖然夢境不一定清晰、連貫、富有邏輯,醒來後也不一定全數記得,寧敞還是覺得這是條線索,就問:“不知二小姐可曾與你描述過她的夢境?就是那些噩夢裡的情形。”
以免研嘉生疑,她又道:“噢,因為我和江天師是同鄉近親,系出同門。記得聽他說過頭部受過創傷的人腦部內的結構與常人有異,記憶體也是錯綜排列的。
因為受到刺激丟失記憶的話,那部分記憶其實還沒有完全消失,可能會以隱性的方式呈現,比如說夢境。我懷疑你家小姐頻繁的噩夢可能就是之前的那些記憶在交雜著出現,這也是一種受傷後遺症。
有藥方可以專門調理這種後遺症,就是你要先告訴我你家小姐病症的具體情形,我好判斷藥的用量。”
雖然江楓是醫藥專家,但寧敞對此就是個外行,跟著江楓多日也沒學到半分醫術。
除了失憶症是有科學依據的,其他的什麼“記憶體”、“後遺症”和調理藥方都是她信口胡謅的。
料想研嘉也是不懂醫的,她才敢這麼信口開河。說到底也是為了以假亂真,誆研嘉如實說出有關盧紋秋夢境裡的內容。
研嘉果然信以為真,一聽說盧紋秋受夢魘所擾竟是因為先前受傷留下的後遺症,寧敞又有辦法緩解盧紋秋的症狀,便一邊回想一邊說:“我也問過二小姐都做些什麼夢。
起初她說夢境裡的事她應是沒有經歷過,卻真得可怕。就是經不住細想,一細想頭就止不住地疼,像要裂開一樣。
但後來小姐說有一些場景她在夢裡經常見到,雖然內容連不起來,總是沒頭沒尾的,但相同的場景讓她覺得似曾相識。
比如她總在夢裡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隱約穿著白衣,在焚香撫琴,有時又在煮茶下棋,或是題詩作畫。就是無法靠近,也看不清面容。
小姐還經常夢到山野邊的一條小溪,有個身形嬌小計程車兵往裡面扔石子。
最奇怪的是小姐總能聽到兵刃相接的廝殺聲,一閉眼就是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
在夢裡好像總有人在跟小姐說話,小姐每次醒來枕頭都溼了一片,問她也說記不得那人跟她說了什麼。”
白衣人、山野小溪、扔石子的小士兵、廝殺、讓人落淚的話……
這些意象看似毫無關聯,不知道有什麼深意。也不知道那所謂白衣人和那個在溪邊扔石子計程車兵是不是同一個人。最讓人不解的是,究竟是誰在夢中一直在和盧紋秋說話。
光是憑藉這些似是而非的意象,寧敞也推斷不出盧紋秋究竟夢到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一定和她之前那四年的記憶有關,而士兵和廝殺也讓她更加篤定自己原先的猜想。
盧紋秋一定去過軍營。
即使沒有女扮男裝替兄從軍,也一定在軍營裡有過什麼故事。
否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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