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後手(第1/2 頁)
“你忘了,因為褚都安還有那些跟去計程車卒沒能回來,軍中多有流言,懷疑我們的人不在少數,包括涂坤克、聞捷,心裡和明鏡似的,正是有了主帥中毒這一橫生的枝節,才讓我們得以暫避鋒芒。可以說,我們目前能信的人只有副將,我們也唯有助他成事,他才會承我們的情,我們才有可能走得了。和他對立,我們就是在自掘墳墓。” 朱冀停了一下,又說:“而且,副將不曾洩露過關於我們的半點風聲,此時背叛合作,是小人行徑。” 尹從睿氣惱:“什麼時候了,還講君子道義?是,敵不仁,我不義,但他表面清高,背地裡使詐呢,敵人怎樣都不足信。你卻跟我在這談什麼小人、君子!” 他只得拿出將軍說過的話增強說服力:“將軍是不是說過,非常時期當行非常手段,還有,謹記身為諜作的要務,不可對敵方心慈手軟。” 朱冀嘆息著搖頭:“那你讓將軍跟你說。” “將軍,”尹從睿看沈將軍一直沒表態,料想他也是有所擔心,便問:“你教過我們,對待敵人,可以利用,不能動搖本心,完成任務是第一位的,如果出現了差池,那就退而求其次。人不能什麼都想要,我們不可能又想脫險,又想秉持著忠信節義吧。” 沈亭修淡淡道:“嗯。” 尹從睿剛想說話,沈亭修接著說:“下下策,我們可以不幫秦瑄,但絕不能讓涂坤克左右軍營。秦瑄是敵,對他,我們當然只能利用,但秦瑄有些特別,我不認為他會食言。如果他食言了,我們再挑起他和涂坤克的爭端不遲。現在,還不是時候。” 尹從睿不懂:“特別,哪裡特別?就因為他有一半的漢人血統?就因為這樣,他就會對我們手下留情嗎?” “不是每一個漢人都會愛惜袍澤,我說的特別是指他的身世,遭遇還有他為摯友兵行險著的情誼。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終有一日會成為我們最大的阻礙。”沈亭修點到即止,沒再往下說。 尹從睿看上去還有些迷惑,倒是朱冀聽出了將軍的言外之意:“將軍是有意讓副將倒戈?為我軍效力?真能成功的話,我們這一趟倒是沒白來。” 尹從睿吃驚道:“將軍你……可副將他的身份並不簡單,他是漢人,也是突厥人啊,還是王儲,他有望領軍爭奪王權的話,又怎麼會屈居人下呢?我們有什麼把握能招降他?” “沒有十足的成算。能否令他倒戈,五五開吧。但,”沈亭修不以為意地說:“我想賭一把。” 尹從睿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僅是一半的把握,將軍也敢賭? 他印象裡的將軍,從不會輕易冒險的,但這次,不管是盧隊還是將軍,似乎都對秦瑄有些另眼相待,也似乎忘了秦瑄目前仍是敵營副將。 看來,將軍是不贊成打破規則的了。 “那將軍,對於延味羨此人,你如何打算,救是不救?” 沈亭修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救,也不救。” “將軍,我不明白。”尹從睿現在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將軍的態度像是想利用秦瑄,又像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像是要幫秦瑄保住延味羨,又像是想置身事外,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沈亭修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什麼也不必做。我說了,還不到時候,副將並未到絕境,我們也是。” 還不到嗎?設計涂坤克不成,副將隨時都有暴露的風險啊。盧隊不也是無計可施,才想到從延味羨入手破局的嗎? 尹從睿納悶道:“現在還不到時候?盧隊你的意思呢?” “等。”盧雲琛說。 朱冀揣測:“是等延味羨露出破綻嗎?但他不露聲色,而且藏毒的蜂蜜罐想必也是他埋下的,他步步算計,怕是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他轉念又道:“難道盧隊說的等,是想等這案子不了了之?但他們等得起,我們等不起啊。” 盧雲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你們注意到馮老這個人了嗎?” “嗯。”何翊雲說:“盧隊不是推斷過,馮老是副將的人嗎?說不定兩人還是舊相識。” 朱冀點頭:“對,他們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樣子,只不過在外人面前刻意遮掩。” 盧雲琛緩緩道:“朱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