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難纏(第1/3 頁)
塗校尉在彌賀統領的警告提點之下,意志已經有所動搖,說出他的名字只是時間問題,如果塗校尉把什麼都說了,他也就相當於得罪了秦副將,到時場上的局勢失控,他知道得太多,一定難逃一死。
與其把命運交到他人手中,惶惶不安,不如緊緊握住,掌控住主動權。
“是你?”彌賀略感震驚,而後終於明白過來,難怪涂坤克不肯解釋,原來因為那個小兵正是送炙羊肉的拓欽,要是照實說的話,難免引人非議。
彌賀又問:“事情真是像你說的這樣嗎?”
“是。若有半句虛言,小的提頭來見!”拓欽嚇得一頭叩在地面,緩過神來後又接連叩了好幾下。
“若真是這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彌賀存心試探。
拓欽機敏地回道:“小的是怕多說多錯,塗校尉重諾,又答應幫我,我不能忘恩負義,讓他再被疑心。現在選擇說出來是不忍看塗校尉因我遭人詬病。我覺得我有必要坦白一切。”
其實是怕塗校尉迫於壓力把他通風報信的事供出來,他離秦副將那麼近,局勢一旦失控,他身份低微,武藝平平,第一個遭殃的肯定就是他。
“那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這些不是塗校尉一早教你的應對之詞?”雖然拓欽的回答沒有遲疑,滴水不漏,但彌賀還是沒有放下戒心,而是進一步試探。
拓欽沒多想,彌賀統領這話擺明了是懷疑他是塗校尉的人,主帥中毒和塗校尉有關,而他是奉塗校尉之命下毒的人,現在所言都是事先串通好的供詞。
證明……他實是不知要怎麼證明,因為罪名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彌賀統領,我並無冒犯之意,只是該要如何證明,我實在想不到。但請你想一想,我是什麼身份,塗校尉又是什麼身份,如果他真是兇手,我是他的同謀,我還能活到現在嗎?怎會有串供作偽一說……”
“且他若是兇手,怎會留下諸多破綻,讓自己成為被重點懷疑的物件呢?起初疑點還都是分散的,卻在去過伙房後集中出現,並都直指塗校尉,這未免也太蹊蹺了吧?”
拓欽想不到自證清白的方法,唯有將心中困惑一一道出,想必這些也不只是他的猜測。
涂坤克微微吃驚,拓欽這番話未在明面上替他說情,但字字句句都發人深省,意有所指,他說的還都是其他人不敢說的。
一介低微小兵,在面對上級逼問時竟不亂分毫,有如此膽識,而也正是他冒險報信,向自己透露驚天密要,稱不圖任何,只為撥亂反正,剛才雖主動承認密會者的身份,卻避重就輕,恰好保全了兩人。
如果不是因主帥中毒案,他還不知營裡有這樣一位玲瓏剔透、膽識超群計程車卒,如今竟還未受提拔重用,應是安於現狀吧。
彌賀被拓欽的話堵得明顯底氣不足,先是一怔,然後下意識地說:“是,是啊……”
隨即察覺到不對,改口道:“不是,是什麼是……我問你可否自證,怎麼換成你在拷問我了?”
“怎麼問不得,彌賀統領既拿不出鐵證,對塗校尉便也只是懷疑。我也不過是說出我的懷疑。”都直言不諱了,拓欽索性就豁出去了,再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腦袋遲早得搬家。
博朗一聽快意笑了:“哈哈哈,問得問得。”
拓欽的口無遮攔還挺對自己的脾氣。
“我說,先是從主帥手裡發現幾撮鬃毛,接著傳回藏毒蜂蜜罐的訊息,再到聽說塗校尉和拓欽有過談話,看上去是挺順的,但仔細一想又都是沒影的事,誰能說這些就能證明塗校尉下了毒?”
拓欽連連點頭,和博朗將軍一臉相惜的樣子,看得彌賀眉頭緊皺。
“罷了罷了。有嫌疑的又不只塗校尉一個。齊心查出兇手才是當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