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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表明心跡，而後匆匆而去。

從那以後再沒有人這樣去問根發，但許多人確實開始那樣想了。

與鄉鄰迎面相遇時，只要有人開口問&ldo;郝妹養了沒……&rdo;，話沒完，根發便接嘴：&ldo;沒養，不過快了。不是死胎，王阿婆隔天看過聽過，說小把戲好著！&rdo;

隔壁竹行的顏老闆從門口踱過，他剛剛吃麵回來，早上一碗澆頭面是雷打不動的。平日常拿根發開涮的顏老闆搖晃著肥肥大大的身子，剔著牙笑說道：&ldo;還不養呵，嘖嘖，再這樣下去要在肚皮裡成精了喲！&rdo;

根發五指在油光鋥亮的櫃檯上用力彈了一下，走出店門似怒非怒地回敬道：&ldo;哼，要是成了精，一出來就先吃掉你！&rdo;

顏老闆笑呵呵地走到自己的店內。

店裡的小夥計，怯怯地看了自己的老闆一眼，馬上拎了塊抹布開始擦拭他剛剛擦過的那些貨架貨櫃。

店外的駁岸上，有一條東西走向的青石板小道，直通鎮西鎮東。石板道外是一條黑森森的市河，隔河是上塘。如所有江南古鎮一樣，一條市河，幾座拱橋連線上塘下塘，上塘下塘面街幾乎是一色店鋪，而後以上塘下塘為邊線，大片大片高高低低的樓屋向下延伸開去。

桐鎮的歷史一直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但鎮上最古的古蹟，只有鎮東頭的寶塔了。說起這座塔，鎮上的每一個大人小孩，都知道那塔是三國時的小喬夫人築造的。周瑜出征未歸時，小喬便登臨此塔，望斷天涯路。

兩千多年來，不論唐宋，還是明清，也不管是皇上還是勞什子總統，巡撫還是都督什麼的，桐鎮人的生活一如這條微波不興的市河，平緩而又穩定地向前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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