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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樓將削好的梨子切成片擺進盤子裡,又要了一個大些的手爐,將盤子放在上面,便靠上車壁睡覺,所以滿桌子的美食,最後都進了月溪洛的肚子裡。
玉清婷並不是真的想睡,但躺下一會兒,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夢中覺得有些冷,身子翻了翻,似乎有什麼東西滑了下去,身子更冷了些,玉清婷縮了縮,不滿的嘟囔了兩句。
月西樓一直留意著玉清婷的動靜,每次她把毯子翻下去都撿起來給她重新蓋好,無奈這孩子睡眠習慣一向不好,他之前總跟她睡一起便是這個原因,所以每次剛蓋上一轉眼就掉了下去,月西樓嘆了口氣,伸臂把玉清婷連人帶毯地抱過來摟進懷裡,玉清婷像只蟲子似的使勁往他懷裡鑽了鑽,直到完全鑽不動了才砸吧砸吧嘴,滿足的哼哼兩聲,就不動了。
月西樓愛戀地撥了撥她的頭髮,盯著她的睡臉出神,眼中卻帶了些疼惜和傷感。
之後幾天,玉清婷突然又變得生機勃勃,每日裡在馬車裡嘰嘰喳喳,要不唱歌,要不講故事,還拉上孤竹魑姬他們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呶,你又輸了,這次是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玉清婷笑眯眯地瞅著流嵐,一臉算計的表情。
流嵐剛被玉清婷的大冒險害慘了一次,這是毫不猶豫的選了真心話。
玉清婷嘿嘿笑了一聲,往流嵐身邊挪了挪,湊近他問道:“吶,這次問你個簡單地問題,你有沒有心上人?”
流嵐臉上浮起一抹紅雲,把頭低到了胸口,極輕的“嗯”了一聲。
“歐耶,那那個人我認識嗎?”
流嵐點點頭。
“哈,那是誰啊?”
流嵐終於肯抬頭,眼睛往魑姬那邊瞄了瞄,又垂下頭去。
玉清婷順著流嵐的視線看過去,挑了挑眉道:“怎麼你喜歡你家宮主?”
魑姬是月西樓的第一護法,所以多數情況下總是站在月西樓身邊,而流嵐雖然也是護法,但卻主要負責情報,並不常跟在月西樓身邊,加上性格飛揚跳脫,所以也不習慣站在好靜的月西樓旁邊。
流嵐一聽,立刻驚慌地搖頭,聲音因為著急不自覺地拔高了些:“你別胡說,宮主最討厭斷袖了,我怎麼敢喜歡宮主!”
周圍其他人聽到流嵐的聲音紛紛側頭過來,流嵐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心裡咯噔一聲,完了……
玉清婷卻是不管這些,見話題終於引到這裡來了,立刻窮追不捨地問下去:“你說宮主不喜歡斷袖,那宮主跟月溪洛公子的事怎麼說?別跟我說他是被強迫的,我看他對月溪洛好得很!”
月西樓對月溪洛的好幾乎是不帶掩飾的,不僅同意他跟他們乘坐同一輛車,還默許了他可以與他們同桌而食,甚至對月溪洛有意無意的親暱行為完全沒有制止之意,有一次她回來甚至看到月溪洛抱著月西樓的頭強吻,雖然月西樓眉尖緊蹙,卻並沒有推開。
月西樓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淡然無謂的樣子,只要不招惹他,你就是捅破了天他也不理不睬,完全置身世外,但是一旦惹到他,絕對會被他挫骨揚灰,渣都不剩。
但是月溪洛對他的撩撥已經不是“惹到”這個地步了,絕對是侵犯,赤果果的侵犯!
在玉清婷的記憶中,侵犯了西樓還安然活著的人,只有自己!
而在她的認知中,能夠侵犯西樓並安然活下來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其實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玉清婷難以置信並無法忍受的事是,西樓眼中的哀傷和沉鬱在那天遇到月溪洛的那天——淡了!
記憶中,月西樓眼中總有一種沉重的哀傷與孤寂,濃厚的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又是深不無底的墨淵,那厚重的黑暗足以壓迫人到崩潰,讓玉清婷懷疑這麼些年,西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