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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爾丹蒂從樹根旁拿起一個陶罐,交到洛基的手中。
「去打一罐水吧。」
洛基愣了幾秒——放到誰身上都會吃驚的!這是頭一回吧?開天闢地頭一回吧?由命運三女神以外的人澆灌世界樹!
於是他僵硬地去了,彎腰在烏達泉邊汲了一罐水。他還很沒出息地盯著被沾濕的手掌看了一會兒,確認雙手並沒有被據說會滌盪一切的泉水漂白。
雪白的天鵝懶洋洋地游到岸邊,烏溜溜的眼睛看向並不常有的客人。洛基捧著罐子走到樹根旁,看了一眼微笑著的薇爾丹蒂,好像是得到了預設的許可,他緩緩地傾斜罐口,清澈的泉水順著引力而下,落在世界樹的樹根上,也浸濕了它周邊的土壤。
好像是錯覺,好像又不是,世界樹的枝葉更加舒展,一陣沒來由的清風拂過他的發間。洛基微微抬起頭,望向青蔥翠綠的頂蓋。
有什麼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洛基略愕然地向後退了一步,使勁兒眨了眨眼睛,確認那並不是幻覺——他看到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站在高處的樹枝上,扶著樹幹,黑髮在風中飄揚。
除了他和三女神,這邊還有別人?
洛基轉頭看向薇爾丹蒂,她臉上仍然帶著虛無縹緲的微笑,看起來是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了。
那個女孩慢慢有所動作。她先是探身向樹下望了幾眼,似乎是對什麼有所興趣了,烏黑的眼睛直直對上洛基。
綠眼睛對黑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洛基以為自己看著的是一隻林間的動物。她的眼中沒有什麼複雜的情緒,純然一片的清澈,就像他剛剛澆下的泉水。
她挪動腳步,然後乘著風,輕巧地從樹枝上一躍而下。
風鼓漲起她的白裙,吹起她的黑髮。世界樹的枝條們聚攏而來,用枝葉間的輕拂歌唱出自然的律動。在這樣的和聲當中,女孩的雪足輕輕觸地,她前後搖晃了一下,勉強站穩之後,抬起頭直視洛基,也顯露出她的臉。
夢幻般的精靈有著此世不曾有過的面容,這是一張阿斯加德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臉。黑髮白裙的女孩眉宇間蘊著一團稚氣,眼神也像孩子,洛基有一瞬間覺得也許她是游水的白天鵝成精,或者是水澤仙女一類。
阿斯加德的神從未有過這樣的懵懂和靈氣。千年之前,阿斯加德是全民皆兵的神國,近幾年更是和約頓海姆摩擦不斷。剛誕生的孩子都學會抓著匕首揮舞,以徵戰和勇武為榮。
這樣纖弱的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女孩也在打量洛基,她用黑色的眼睛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半天,從額頭看到下巴,又從左耳看到右耳。烏達泉邊很少有人接近,更別說靠近世界樹了。她使勁兒把這個稀客看到不自在,然後在洛基有些羞惱的眼神裡,慢慢張開了嘴:
「你……你真好看。你是一棵什麼樹呀?」
洛基的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形的泡泡。
「我是什麼樹?」他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心裡又給女孩的身份下了一個結論,「我……我不是樹。」
女孩看起來有點困惑。她盯著洛基綠色的皮衣又看了一會兒,說:「可是樹都是綠色的,你也是綠色的,所以你就是樹。」
洛基被她的邏輯驚呆了,詭辯之神這時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甚至在想,莫非託爾那樣每天穿著鎧甲銀光閃閃臭屁哄哄地走來走去才有些道理?
至少不會被認成樹!
洛基有點心累:「我是神,阿斯加德的神。那你又是誰?」
女孩想了一下,恍然:「阿斯加德,我知道阿斯加德。原來你是從那片金光閃閃的地方過來的!」
她還沒有回答問題,洛基不得不再問了一遍:「你又是誰?」
女孩同他對視,然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