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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有沒有想起,她對我說過的話?
“要是可以永遠這樣握著,就好了。”
所謂永遠,原來是可以這樣輕易破碎的。
只是因為弘時。
我不想逼迫弘時。但與弘曆比較,他確實不適合在這樣殘忍的世界生存——他太乾淨,從裡到外都那麼幹淨。
所以,我不喜歡弘曆,卻還是要選擇弘曆。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唯一的不同,是他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樣的話,我該怎麼對她解釋?
連我自己都覺得冷酷理由。
我對某些人可以毫不留情。可是對弘時不行。我做過一個夢,夢裡面的弘時,才四五歲的樣子,幼小孱弱。我在前面走得太快,他一個人跟不上我,想哭又強忍著的樣子。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眼睛裡全是水。
弘時在我削去他的宗籍的時候,沒有說一句乞求的話。他微微抿緊蒼白的嘴唇,然後低聲說:“謝皇阿瑪。”
那一刻,我的心收得緊緊的,緊到發酸發痛。我希望他哭鬧乞求,最好,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而不是像那樣,安靜的接受。
或者,因為我們都太瞭解彼此——我,弘時,弘曆;所以,他乾脆就不抗爭,無所謂將乾淨的手弄髒。
他終於走出這個骯髒的迷宮。
這樣就好了——阿離流著淚對我說。
轉身卻離開。
抱住她。想挽留。
我說不出挽留的話。
又覺得自己可笑。
對她,我總是沒有辦法不縱容。如果離開會讓她輕鬆一點,哪怕只有一點,我也願意。
直到,終於有一天,回到我身邊。
夕陽日日落下去,千萬年不曾改變。
在我以為所有人都一個接一個離開,再也不回來的時候,她卻轉身,回到我的身邊。
我握住她的手,帶她看最後一道霞光。
她嘆息著笑,說:“你記不記得我們吵得最兇的那次,就是因為你帶著年氏去那個小山上?”
我當然記得,伸手撫摩她的頭髮,說:“我都說過了。是我身邊的人嘴不嚴,說給年氏知道。她央求我,我又沒有辦法。”
她看著我,說:“真的?”
我看看雲,說:“是你自己不相信。”
她莞爾,如同多少年前一樣,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輕聲說:“很奇怪。過去怎麼也不能信的謊話,現在就願意相信。”
我不說話。
她也看著天邊的雲,微微笑:“我記得,好象說過,要是能永遠握著你的手就好了。”
然後一起沉默。
直到夕陽斂去。
她從頸上拖出一條墜子,上面掛著的,是我送給她的表。
她開啟表蓋,看了看時間,說:“昨天也是這個時候呢。”
微笑著,看著我。
淡淡的歡欣。
我點點頭。這才感覺到,原來我只有握著她的手的時候,才會特別安心。
就這樣,最好。
番外 番外之初夏篇
我回到這個宮殿裡的時候,額娘已經不在了。轎子停在那座宮殿前,我撩起簾子,凜冽的空氣撲面而來,看著宮女正忙著將東西搬進去,冬天雪後的陽光有些刺痛我的眼睛。
然後日子就過去了。
仔細算來,我和額娘已經分別了有十年了。
可是還是會夢見她。
嘴角邊含著淺淺的笑容,眼睛裡有溫暖的光澤,摟著我,讓我的臉貼著她的下巴,輕聲喚我:“初夏。”
那是我們都沒有長大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我常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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