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謎,或者可以說,這是一隻天生的握劍之手。
劍是揮出去的,這是一道很玄很玄的軌跡,玄得這扁扁的劍身竟似一堵高牆一般,向黑衣人揮了過去。
凌海眼睛亮了,亮得如兩顆在皎潔月光下的夜明珠,這是凌海見過的最好的劍式,當然,他並沒有見過他父親及馬君劍那必殺的幾劍。
黑衣人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深莫測的劍法,這根本就不是劍,什麼劍法能達到這種地步呢?可這是事實,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司馬屠便能使劍法達到這種境界。所以黑衣人向後飛退。不退還好,一退,眼前的高牆竟越來越高,越來越寬,最後竟融合了整個天地,似乎這世界之中除了自己便是這柄劍所組成的天地一般。再後來,黑衣人再非黑衣人了,他們已被無邊的天地擠得變了形,只剩下一具具殘屍,十一人,只用了一招,憤怒的一招,沒有任何花巧卻似乎包含著天地至理的一招。
凌海的眼中放出敬慕的光芒。
司馬屠也能感覺到凌海的那種嚮往,所以他轉過頭來溫和地說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以後跟著我可以嗎?”司馬屠知道凌家被毀,不管他是什麼人,將這一個孤兒訓練成一代高手是他惟一能為凌文風所做的事。
“我叫凌海,司馬叔叔的劍法真好,我常聽我父親提起你。”凌海幽幽地道。
“孩子,你就跟著我學劍法,將來再為你父親報仇好嗎?”司馬屠慈愛地道。
“謝謝叔叔,我想先把二公葬了,他是為我而死的。我還須把父親的屍骨找回之後守孝百日,再和叔叔學功夫。”
“好,文風兄有你這樣的兒子,在九泉之下也應該心安了。”司馬屠頷首道。
凌海輕輕地將馬君劍的屍體放倒,那柔和的動作似是怕把睡熟的老人驚醒一般,然後再輕輕地解下老人腰間的含月珍珠軟劍,淚水卻禁不住淌了下來。
司馬屠本想去挖一個坑將老人埋了,可凌海卻不讓他去挖,他要自己親自料理。
那溼潤的手在幾個時辰之前,還向馬君劍的身上澆水,可現在卻用它去為馬君劍挖墳墓,想到這裡,凌海就不禁又流下淚來。但他仍是咬著牙用地上剛被司馬屠擠斷的斷劍挖開泥土……
晨曦初露,殘垣斷瓦,鴉鳴犬吠,餘煙縷縷,血跡凌亂,斷屍橫陳,到處是一片肅殺而殘酷的景象,這便是凌家莊,昨日還威震江湖的凌家莊。
屍體到處都是,血也使整片整片的土地變得更鮮豔,在初升的陽光下閃著妖異的色彩。各種奇形怪狀的屍體引來了一群食肉的寒鴉,看它們裡面輕輕飛舞,時而昂首嘶啼,卻似在譏諷人類的愚昧,鄙視人類的醜惡,竟來屠殺自己的同類反而為異類增加許多意外的野餐。
寒鴉盡飛,遮天蔽日,在凌家莊的上空盤旋,因為它們已感覺到了一股濃如液汁的殺氣在空氣中擴散,所以它們全都飛上了天空,又不捨這一頓美食,所以盤旋不去。
殺氣是來自兩個人的身上,一位是身材修長的中年人,一位是個少年,這兩人便是司馬屠和凌海。
這滿眼慘狀,竟連司馬屠這殺人如麻的殺手也想嘔吐,那臉只剩下半邊的,那沒手沒腳的,那肚腸被烏鴉叼去一截的,那面目全腐的,還有隻剩下那腥臭的膿血卻仍保留著人形的,有面目全被擊碎的,有被釘在地上吐著舌頭的,有的甚至還掐著自己脖子,有的竟相擁而死,雙方依然掐著對方的脖子,有的一隻手還留在別人的胸膛裡,但也被別人削去了腦袋。總之,世間所有奇形怪狀的死屍模樣這裡都有,甚至還有所創新,所以司馬屠開始嘔吐,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苦水。
凌海沒有吐,只是目光很冷,冷得用熔爐都不能使之溫暖。他在屍體叢中慢慢地行著,慢得如拖著萬鈞行走的老牛,他的人並不重,但他的心卻很沉,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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