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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臉上平靜無波，看著翻開的那一頁：裴奉錦、裴如錦‐‐他娘和虞珂的娘。

上天定下的巧合，又或是註定的事情，他拿回來這一冊&ldo;守夜&rdo;，恰好記有娘親的名字，其後的簡註裡寫了時間和&ldo;焚雲丹&rdo;，又有裴南賢的名字，彷彿將當時裴南賢逼著親妹妹服下□□的情景霎時還原，這是裴家人弒殺血親的鐵證了。

期思早已得知此事，這時候心裡莫大悲哀，卻是掀不起波瀾，那一絲痛苦迅速滲進了心底，找不到形跡，又無處不在。

他將&ldo;守夜&rdo;交還到江荀衍手裡：&ldo;是我孃的名字。&rdo;

元酀知道期思的生母是裴奉錦，但江荀衍當他是虞珂，說的則是裴如錦。

江荀衍接過來，看看期思，文雅明睿的面容露出一絲嘆息。

期思看不出情緒，說道：&ldo;先生不必為我擔心。&rdo;

元酀起身，對期思道：&ldo;出去走走？&rdo;

期思點點頭，起身同他出了書閣。

兩人沒有走遠，在書閣外的廊上，今日是小雪，恰有細雪落下，元酀握住期思的手，兩人靜靜站在簷下看雪，清冽的空氣中碎雪飄揚。

兩人什麼也沒說，元酀靜靜陪著他，手掌溫熱。

期思最後終於輕輕嘆了口氣，鬱結酸澀也隨著這一嘆釋放出去，他側頭看看元酀，元酀也看著，目光沉靜篤定，帶著無聲的力量。

回到書閣內的時候，江荀衍已將那本名冊看過一遍，江烜同他正談論著認識的死者。

二人關切地看向期思，江荀衍似是有話要說，看看江烜和元酀，最後還是沒讓二人迴避，開口道：&ldo;單這一本守夜，便可以決定大局了。&rdo;

期思聞言，有些不解：&ldo;上面有特殊的人？&rdo;

裴奉錦和裴如錦雖然特殊，但也是對期思和裴家而言，對眼下他們要做的整件事卻並沒有決定性的意義。

江荀衍看看他，道：&ldo;陛下與裴家二小姐，曾經是……摯友。&rdo;

期思聞言有些驚訝，裴奉錦是裴如錦的妹妹，這二小姐就是裴奉錦，他的生母。

但他此刻身份是虞珂，裴奉錦該是他的姨姨，期思壓下驚訝，問道：&ldo;先生的意思是，裴家親手……害了她，陛下若知曉，就算為了這一點，也絕對不會輕饒裴家？&rdo;

江荀衍點點頭：&ldo;陛下不會感情用事，但二小姐與陛下年少時交情匪淺，這件事必然會讓陛下不留任何放過裴家的餘地。&rdo;

江烜和元酀聽了，看向期思，三人都隱約意識到江荀衍這話裡的意思，肅帝對裴奉錦的感情恐怕是很不一般的。

期思心裡感覺很複雜，他娘在肅帝的心裡地位非同一般，或許肅帝從見面伊始，便從他的容貌上看到了裴奉錦的影子，對他疼愛有加，也必然有這故人的緣故在。

人生中許多事彷彿輪迴，走到哪裡，舊日的因果總會帶來不同變數。

&ldo;那麼，計劃可要改動？&rdo;江烜問道。

江荀衍不答，只讓期思決定：&ldo;此事由你佈局，便由你決定。&rdo;他似乎將這件事當作歷練的機會，一直未曾過多幹涉，只讓期思按著自己的意思做。

期思果斷搖搖頭：&ldo;不變，裴氏神影衛這段時間都被派到各處，不是動手的好時候，依舊要先從李岑那裡下手，最後趁裴家措手不及再一網打盡。&rdo;

元酀是親自探過裴府的，也贊同他：&ldo;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