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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說道:“如今大雪封山,要再過些時日才能抬棺上山起墳,請尚書大人耐心等兩日,小的婆娘在家中煮了熱茶,天寒地坼,請大人入家中歇歇腳,喝盞茶暖暖身子。”
村子裡沒有客棧驛館,離縣城又有一個時辰的腳程,實在不適宜抬棺來回奔波。
謝見君當即便吩咐喬嘉年帶家中僕役們回鎮子上客棧住宿,只待抬棺那日再來,自己則同雲胡,以及唸叨著自己一步也走不得的祈安借宿在村長家裡。
這村長家,是整個米窯村少有的幾戶青石磚蓋的屋子,地方大,也寬敞,正好有兩間去年剛搭好,留作給小兒子娶媳婦的空房,可以供仨人落腳。
來時暮色漸晚,站在村門口寒暄了兩句天就黑透了。
約摸著走了一刻鐘的功夫便到了村長家,四野遼闊,寒風一過,凍得人直打顫。
村長婆子早早帶著兒子和兒媳將空房收整乾淨,置辦了暄軟的被褥,連鋪蓋都是新棉花,摸上去極為暖和,不僅如此,借宿的兩間屋子都擱了火盆,炭火燒得旺盛,只坐了一小會,謝見君就生出些睏意來,雲胡和祈安跟著奔波了一月,此時更是累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草草對付兩口飯食後,便都歇息去了。
至於許褚的棺槨,則被村長妥帖的安置在祠堂裡,尋專人看顧。現今滿村裡誰不知道今日來的這位器宇不凡的大官,是許褚一手教出來的學生,自是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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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早,三人是被喧鬧聲吵醒的。
“村長,求您了,您就讓我見見那位官老爺吧!”
“趙家小子,那位官老爺此番來此地,是有要事在身,幫不得你的家務事,你還是去找縣令大人。”
謝見君哄著將醒不醒的雲胡再睡些時候,自己則穿戴好衣衫,開門時正見著一漢子苦著臉坐在院門坎上,任誰來勸都不肯走,見他好不容易現身,忙不迭上前來,未曾開口,先行了個大禮,腦袋往地上磕得“咣咣”作響。
“官老爺,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我爹他老人家就快要沒命了!”
謝見君眉頭緊蹙,他既是告假,出門在外理應以草民自居,與地方上的官員避嫌,不插手地方政務。
那漢子看這官老爺不吭聲,心當下就是一涼,奈何自己已經走途無路,不得不拼上一把,索性又重重叩首,磕得額前都洇出了血絲。
“趙家小子,莫要讓大人為難”村長在一旁勸說。村裡人不懂事,他作為村長可不能跟著給尚書大人找麻煩,遂朝前來看熱鬧的村民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夥兒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家小子拉回家裡去。
“你父親是發生何事了?”謝見君到底是沒忍住,出聲發問道。想著此事若不打緊,便讓漢子去尋縣令處理,這李良仁是明月縣的父母官,米窯村同在他的管轄範圍內,而自己既然打的是扶靈的旗號來此處,還是內斂些,少摻和當地的事兒。
那漢子一看有戲,趕忙抹了把臉,“不瞞大人,我爹前日挑著扁擔去城裡賣菜,不成想衝撞了糧鋪掌櫃的馬車,那掌櫃的說自己受了驚,又說我爹意圖謀害他的性命,鬧著讓縣令將我爹抓了起來,現今關在縣衙裡,擇日要把我爹處斬了,可我爹、我爹”漢子說到此處時,已經泣不成聲,一句話分好幾遍,才能吐露得清楚。
謝見君將他扶到院中的矮凳上,見他穿得單薄,就把自己的厚裘脫下來,披在他身上,“不著急,你慢慢說。”
漢子受寵若驚,惶惶然不知所措,經提醒後便接著道:“我爹年事已高,早些年上房修屋頂,不小心摔下來斷了條腿,如今走路都是跛的,如何能害人?我們家與那糧鋪掌櫃從未有過牽連,又何來謀害他性命這一說!”說這話時,他雙目猩紅,恨意使然。
“大人,草民知道您是大官,官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