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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信和裴南賢見狀欲勸,裴信卻擺擺手阻止他們,說道:&ldo;至於虞珂,便如當初那樣,只要不妨礙大局,畢竟還是裴氏骨血。&rdo;
裴信裴南賢對親生女兒、妹妹能下得去狠手,已然人性泯滅,期思覺得他們放過虞珂和自己,也毫無悲憫可言,不過是出自一點自私的考量。
冬夜漸寒,期思轉身斂著聲息往前廳返去,元酀依舊在暗處一路跟隨,裴家人的談話他聽得很清楚,期思感覺得到他的陪伴,打起精神不讓自己露出異樣。
他半路遇見府裡僕從,從容如常地讓僕從帶自己去前廳,稱自己不小心走岔了,在前廳自有侍從給他奉茶。
裴南賢和裴信不一會兒便趕來,期思起身告辭道:&ldo;同小姨敘得久了些,天短夜長,舅舅和外公早些休息,改日我再來問安。&rdo;
期思滴水不露,笑容純善,與素日無異,裴南賢和裴信未曾懷疑,便將他送出府,期思上了江府的馬車才發覺身上發軟。
馬車走出去一段路,元酀跟著上了馬車,一進車廂內便緊緊擁住期思,期思靠著元酀,內心的知覺漸漸恢復,痛苦翻湧著折磨著他。
他感到心寒,感到面對裴家時的噁心,他身上留著那部分裴家的血彷彿是一種懲罰,一種罪孽,一切不幸都與之有關。
元酀的聲音低沉,彷彿是寂靜寒夜裡唯一的光:&ldo;不是你的錯,他們是他們。&rdo;
期思被他的聲音從痛苦中喚醒,回過神來,才感到自己還是活著的。兩人互相依靠,元酀在身邊就是沉默有力的陪伴。
期思回府見了江荀衍一面,沒有提這件事,這是他的家務事,於燕國政務無關,他不想讓江荀衍擔心。
興許是情緒到了極致,江荀衍竟瞧不出期思絲毫異樣,只是憑直覺感到有些不對勁,期思卻說今天累了,他便讓他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元酀已換下夜行衣,期思關上房門,朝元酀擠了個奇怪的笑容,元酀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瞧著他,兩人隔著屋內燭光,期思說:&ldo;今天多虧有你。&rdo;
元酀眉頭微蹙,狹長的眸子裡映著期思面無表情的臉。
他上前再次擁抱住期思,手臂力道恰到好處,讓期思感到安寧:&ldo;他們逃不掉。&rdo;
期思抬手抱住元酀的腰,手心緊緊貼著他線條流暢的背脊,眉梁壓在他肩頭,聲音低悶:&ldo;嗯。&rdo;
夜裡元酀沒有走,期思睡得很不踏實,夢裡總在掙動,元酀便從背後將他抱在懷裡,期思感覺到背後溫暖的身體,便漸漸安睡。
天亮之後,期思的情緒比元酀預想得要好,他已打起精神,兩人一起去前廳和江荀衍、江烜用早飯,江烜瞧見元酀並不驚訝,似乎很自然,江荀衍則什麼也沒問,期思放下粥碗,問道:&ldo;先生,裴氏神影衛屹立數代,若說裴家的弱點,您覺得會是什麼?&rdo;
幾人聞言皆看向期思,江荀衍思看看元酀,知道期思必然信任他才在此時說這件事,元酀也一定在李岑和裴南賢的事情上與期思達成了某種共識。便沉思片刻說:&ldo;裴氏和蕭氏皆有各自神影衛府,其中據說是有些機密構造的,具體便只有他們和陛下可知。&rdo;
期思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江荀衍又說:&ldo;這段時間我也在考慮這件事,他們不會留下明顯的漏洞,唯有從其內部攻破。&rdo;
期思便望著江荀衍:&ldo;不如先生現在同陛下透露此事,畢竟有些證據,暗中拿到反而不好作為佐證。&rdo;
江荀衍思量片刻,問期思:&ldo;你有幾分把握他們手裡有尚存的證據?&rdo;
期思平靜果斷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