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章(第1/3 頁)
白肇東雖出身有些妨礙, 卻也自小在帝都長大, 更兼他當年頗有名聲,頗識帝都權貴豪門之事。
即使許多人都看不起他的出身, 可白肇東也不見得多瞧得起那些人。尤其是平日裡自尊自貴的體麵人,真正做出的事都夠看的。
魏家略有些本事的都進去了,剩在外頭的族人過的日子說句提心弔膽不為過。他們以往也是有些臉面的, 奈何隨著魏家倒臺, 往日的臉面也不大頂用。只有些零星散碎的訊息,正經如程侍郎這樣正管的堂官, 他們是見不到的。
所以,白肇東雖則只安置了魏老太太一家子女眷孩子,餘者魏家人他理都未理,卻仍是有魏家人打著各種旗號找上門。
那些擺譜抬架子的,白肇東見都不見,直接令管家攆出去。倘有出言不遜的,他家裡也有的是壯僕,打出去就是。
如此收拾了兩三撥,再過來的無不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瞧,這尊貴之家也不過如此。
花几上的白茶開的清艷,白肇東手裡握著一盞茶,微微低垂著眉眼, 似是有些出神。魏五悄悄打量著他的神色, 喚了聲, 「賢弟?」
「接著說。」白肇東抬頭瞥魏五一眼。
魏五笑容中帶了些討好,見白肇東有繼續再聽,便繼續說了:
「昨兒九叔家的小十二被抓了進去,說是三年前的打人官司,人家告了,傳他過堂。這一過堂,就沒回來。如今九叔九嬸拿錢打點,銀子用的海了去,帝都府那裡卻是不見動靜。」
魏五算是魏家旁支的出頭,因在族兄弟中排行第五,外頭便叫他魏五。前幾撥過來說話的都沒得白肇東好臉色,魏五拿捏的姿態不錯,白肇東還願意聽他說說話。
魏五嘆口氣,「且不論三年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年前的事,這苦主怎麼三年前不告,偏如今來告,這不是落井下石麼?」
他的身子斜向白肇東傾著,口氣也是商量的,「哎,我也是無能,如今咱家這般,以往能說上話的,現在也不敢理我,生怕受了咱家的連累。賢弟你說,這事可怎麼著?」
手中的茶有些溫了,白肇東放在一畔几上,「先說這案子為什麼三年前不告,三年前就是告,憑魏家門第,他也告不贏。如今知道魏家失勢,自然要告。哪怕官司贏不了,魏家也要出大破一筆錢財。衙門什麼樣,不用我說,五爺也知道。」
趁著眼下魏家失勢,帝都府必然要撈一筆的。
魏五連連嘆氣,「這不是趁人之危麼?」
「不趁人之危,難道趁人之盛,那不是找死麼。」白肇東道,「若是有冤,我還能幫忙說說情,若人證物證俱在,這情說不來。」
聽白肇東這樣說,明顯不想管,魏五臉色一暗。
白肇東繼續道,「我勸你回去跟家中人提醒一聲,倘有先時做過惡的,都拜一拜菩薩。老將軍入獄,官場多年,難保沒有仇家,如今趁魏家勢頹,必然要一鼓作氣清算魏家的。若未料錯,這還只是個開始。」
魏五臉色頓時雪白如紙,他心中焦切猶如置身火炭之上,白肇東這沒生炭火的屋子裡,魏五竟生生急出一頭的汗,竟忍不住猛的上前握住白肇東的手,央求道,「賢弟,你可不能不管啊!」
窗外風雪聲漸起,白肇東感受著魏五手上的力度,「不是不管,是管不過來。我說了,這也只是個開始,將軍府的事查清楚,罪名不夠,必然要清算旁支。魏家這樣的大家大族,在帝都的旁支子弟上千,不必人構陷,誰就敢拍著胸脯保證說自己就真的乾淨潔白?你敢嗎?」
魏五不敢說那個「敢」字,他問白肇東,「那現在如何?」
白肇東嘆,「不知道。要對付老將軍,必是會將整個宗族拖下水的。」
魏五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