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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東拉西扯,別人說什麼她都跟著說,聽不明白就刨根兒問底,不會不懂裝懂那麼矯情。她問琳娜:“你是姓王還是姓王鵬?” 琳娜說姓王,但家譜兒到了這一輩排鵬字,不經心瞥來一眼,接著說:“後來說女孩兒叫‘鵬’太硬氣了,就加了兩個柔和的字來中和。”
楊毅似前所未聞:“這還能中和?那我回家改戶口叫楊毅琳娜。”
資訊傳達得不夠完整,沒說是誰給她改這麼好聽的名。很不滿,補充道:“她原來叫王鵬舉,我一聽這也忒不像話了,作主給改了。”
好奇小少婦果然追問:“你為什麼有給她改名字的權力?長輩?”搖頭,“似不像。” 捱罵的時候反應要快:“似乎不像,好嗎?”省略一個字兒就成動物了。 被拆穿的人只是哈哈笑道:“幸虧沒姓岳。”
琳娜笑,微微搖頭。
不解:“為什麼?”
楊毅鄙視地斜睨:“你一定沒聽過岳飛傳。”
感情人家聽評書長大的。
遇見傳說中的話癆了,看來想打斷她很有困難。
突然想起,難怪剛才在店裡聽店員說於一酷。不說話的人當然顯得酷啊,想是在家就習慣沉默寡言了。不時夾菜給媳婦兒,嘗試制止她的聒噪。
此舉卻惹琳娜妒忌:“你們感情真好啊。”
不服輸地也效仿,一塊賣相精緻的小排骨段兒落到紅眼兔子碗裡:“多啃肯頭補補鈣,長個一米六的大個兒。”
琳娜沒在乎取笑,反倒是楊毅慢條斯理反駁道:“誰說啃骨頭就長骨頭的?英雄,你吃再多綠色蔬菜也不會光合作用的,這是常識。”
隱約地,怎麼感覺有些敵意呢?
琳娜一笑,夾起的排骨掉回盤子裡,濺起油星兒,起身去了洗手間。
楊毅認真地問於一:“她吃得不太多,是不是我吃相影響食慾?”
搶著回答:“甭理她,窮折騰減肥呢。”
“啊~~節食減肥不好。”她突然壞笑,“你知道嗎?節食過度會形成慣性嘔吐。” 話題不太下飯了。
她表情更奸詐:“半夜吐了也不知道。”
胃縮一下。
她抬手到嘴前,掌心往下一壓:“又咽下去了。”
於一皺眉咄道:“楊毅?”
她笑嘻嘻地:“這樣容易嗆死。”說完最後一句,大快朵頤,還熱情招呼:“吃飯吃飯。” 根本吃不下去了。
楊氏北京總店外—停車場
肚子還餓著,但沒什麼食慾,略顯萎靡。好在客人吃得酒足飯飽。
分手時候不忘盡地主之誼,許諾:“親妹妹,明年這時候再來,哥領你去鳥巢看奧運會。” 她比個V型手勢:“就這麼說定了,親哥哥。”坐進車裡問於一:“奧運火炬咱M城傳不傳?” 聽見於一告訴她:“傳。挨個鄉鎮屯子都傳。”車子打火猛地一躥,走了。 啟車也很彪悍,飯桌上似有提起,早些年他是玩亡命摩托車的。
印證了黑社會一說。
琳娜目光放在滾滾車流中:“他們是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的。”
埋頭於掐手指頭算到現在幾年。
琳娜又說:“誰說青梅竹馬都走不到最後呢?”詠歎調。
雞皮疙瘩。抖落,納悶:“這孩子為什麼整我?沒得罪她啊。”
琳娜已聽說楊毅的惡行,絕望一瞥:“別說人家個子矮!”
醍醐灌頂。小少婦身高也很可憐的。
看琳娜背影,本來就上身短下身長,又喜歡穿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像副沒撕開的衛生筷子。 想起十一的形容:遠遠看她,腦袋,然後就開始分叉……
這兩條大長腿,怎麼好意思就海拔了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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