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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的毒手!”
春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那……有人能作證嗎?既然你爹身邊的人都聽到了,應該會起疑心吧?就沒人說什麼?”
“能作證的人都被那女人送走了……”胡飛滿臉恨意,“我只恨自己為何這樣愚蠢,竟沒發覺他們母子的險惡用心,未能儘早將人截下來……如今我再說什麼,也不會有人信了……我知道,他們就是怕被人知道自己的醜行,才會將娘與我往死裡逼!本來爹一死,娘就死了一半,他們卻連大夫都不肯請……我好容易請了大夫來,又說服娘吃藥,眼看著她病情有了起色,他們卻把娘拖到院子裡,當著眾人的面罵她害死了爹……我釀足足跪了三個時辰!若不是族長髮話,那女人還要將我娘活活打死!可憐我娘舊病未除,又添新疾,當場口吐鮮血……他們還要將我除名,逼我們淨身出戶……”
春瑛聽得目瞪口呆:“就沒人阻止他們嗎?!再怎麼說,你也是你爹的骨肉,你娘也不是沒名沒分的。而且你爹死得這麼蹊蹺,就沒人起疑心嗎?象是族人啊,管家啊,你爹的朋友啊……你爹不是有一位朋友引薦了太醫嗎?他應該很清楚你爹的病情吧?”
胡飛只是一臉憤然地搖頭:“家裡的管事僕人,稍對我們母子好些的,都受了貶斥,剩下的不過是他的走狗!至於族人?他們原是依靠我爹過活,我爹死了,那人繼承了家業,他們便轉而依靠他了。再說,對他們而言,那對母子是正室嫡子,名正言順,我不過是個丫頭生的,哪裡有資格繼承家業?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至於其他人……胡家虧損嚴重,那人卻還花重資籌辦爹的後事,別人勸他從簡,他卻說……”他冷笑一聲,“他說爹為子孫積下這份家業,若死後無法風光大葬,便是他身為人子的恥辱!他絕不會叫爹死了還要受委屈!說得真好聽……可惜偏偏有人誇他是孝子……”
春瑛皺起眉頭。胡飛的哥哥似乎心胸狹窄卻有些心計,她先前聽石掌櫃的議論,還對胡家長子大操大辦父親的喪事感到不解呢,卻沒想到根源是在這裡。但老實說,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大辦喪事,頂多是面子上好看,真正孝順的話,為什麼不留在病重的父親身邊侍疾?哪怕是早晚問候一聲,偶爾喂一口藥也好。她就不信,真的沒人知道胡家大少的所作所為。
胡飛的話不能證明他的哥哥真的動手殺了父親,但也有可能是言語中衝撞了胡父,把老人氣死了,不管怎麼說,胡飛的哥哥總是理虧的那個。春瑛想了想,便道:“既然沒有證人,你很難指證他害死你爹了。不過……難道你們全家、全族,連你爹的親戚朋友在內,都沒一個可以幫你的嗎?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被趕出來?!”不是她懷疑,既然胡飛母子是良善人,遇到困難時卻沒一個人出手幫忙,他們做人也未免太失敗了吧?
胡飛低下頭,苦笑道:“也不是沒有,可族長都站在那人那邊,就算有人有異議,又能做什麼呢?我有一位堂叔,跟我向來親近,曾為我說過幾句好話,可他家境平平,人微言輕,拖著一大家子,也不敢太得罪那人……家裡的老僕也有幾個替娘和我不平的,但那個女人惡毒得很,哪裡有人敢違逆他?當日我們母子淨身出戶,還是墨涵悄悄兒收拾了幾件換洗衣裳拿過來,他被強押回去,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苦呢。”
春瑛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不能明著幫,還不能悄悄接濟一下嗎?胡飛租房子請大夫都是靠母親隨身帶出來的首飾當得的銀子,後來連給母親辦後事的錢都沒了,如果那些親戚能暗地裡,送點東西過來,他就不用這麼辛苦了。這些人他獨自一人住在這個破院子裡,除了街坊鄰居,也不見有人來探望一下。
但這種話她不好對胡飛說,只能道:“這麼說,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可我總覺得你那位兄長做事太過分了,又囂張,他就那麼有自信,沒人會告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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