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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琅:「……」
一路上談琅再沒開過口。
兩人便這麼氣氛沉寂地出了鬱水宗。
談琅帶著霽摘星熟門熟路,尋到一處如同廢棄的隱蔽法陣,揮手擺上兩顆中品靈石。
站定後,霽摘星眼前微微一晃。
睜眼便不再是那偏僻荒林,而是一條繁華街道,路邊掛著殷紅的燈籠引路,香風自那道路盡頭傳來,一股甜香氣息。
「跟緊我,」談琅刻意冷漠、又帶著點惡意道,「這裡面可不僅有道修。」
霽摘星微頷首。
其實那路途攏共也沒幾步,談琅帶著霽摘星走進一側閣樓中,香風淡去不少,又立即有白膚貌美的女婢上前俯身引路。
「幾位真人皆在後庭。」
月色飽滿,一眼便可看清美人起舞,腰肢柔曳。這整棟閣樓都被包了下來,在後庭設宴。談琅的那些朋友們,都候坐在席中,等著他兩人的到來。
和談琅廝混在一塊的紈絝,大致都是些膽大妄為,不受管制的修二代。
他們生在宗門望族裡,行事葷素不忌。知道這次要整治的人,是那位從雲端跌落的霽摘星,也不過猶豫了片刻——戲弄這般天驕,讓他如籠中困獸般,豈不是更有趣?
但當他們看見那黑髮修士隨著談琅走進來時,都是微微怔愣。
霽摘星簡直和他們像兩個世界的人,連出現在這等聲色場合都格格不入。
聽鬱水宗那些事聽久了,他們都道霽摘星是個什麼鳩佔鵲巢的貨色。如今一見,卻發現他居然生得……這般好看。
雪膚黑髮,容貌昳麗。便是再厭惡他的人,也難挑剔出不好來。
談琅眼見著這些人的神情,甚至有些目光,近乎不掩痴迷,心中不知為何便生出一股火來。
他面無表情地選位坐下,取了桌上酒痛飲而下。那些急湍流出的酒液,一下子浸透他的衣襟,一幅浪蕩情態。
「帶了個人來。」談琅說道,「今天玩什麼?」
那戾氣都快溢位來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他心情不佳,心道談琅看來當真和這麼個美人勢如水火。但或是抱著私心,或是還念著一起放浪的情誼,紛紛按他們之前謀劃好的話,笑嘻嘻答:「玩射箭啊。」
霽摘星便坐在一旁,聽聞他們講取規則。
他們這有九人,一人從簽筒中挑一支玉簽。玉簽底端為硃色者射箭,底端黑色者,則矇眼拿箭靶,等射箭者射過九箭為止。
他們也皆是修真門人,自然不會用普通的弓。而是需以真元催灌拉開的靈弩,箭頭寒鐵所鑄,頗為危險。
霽摘星只在一旁安靜的聽,既不出聲也不反對,乖得出奇。
那些紈絝們心中想,他應該是第一次來這麼玩,都不怎麼說話。
定下了規矩,身邊伺候的柔媚婢女便去取了簽筒,讓每一位修士輪流抽取。
等送到霽摘星眼前時,他微微斂眸,也沒拒絕,從那其中抽了支玉簽,簽底沒有顏色。
那婢女看他好看,有意親近,像柔順的貓一般靠了過來。
偏偏霽摘星十分不解風情,動作微慎的半點沒觸到女子白膩的膚。
還猶記得道謝。
「多謝。」
談琅隔著一席懶懶地抬眼看他,見霽摘星的動作,不知心情為何好了點。
他看霽摘星正低頭審視那玉簽,黑髮披散,側面所見他黑沉睫羽細密,如畫中人。
太好騙了。談琅覺得。
欺負起來都沒什麼意思。
抽中「獎」的恰好是談琅身邊兩人,他們走出去,相隔百米射箭。那矇眼之人將箭靶舉得離身邊極遠,口中叫嚷著:「你那破箭術,可別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