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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摘星不過微微變換步法,欺身而上,冰涼劍鋒一下子抵住了祁白扇持扇的左手。
點到為止,也勝負已定。
卻見祁白扇微微沉眸,像是下定決心,那硬抵著劍鋒的手腕,竟也灌注真元,向前逼近一步,觸到了霽摘星的發間。
霽摘星在那瞬間微一皺眉,收回了劍,大抵也沒想到祁白扇這般莽撞。若不是他收手的快,祁白扇這隻左手也廢了。
祁白扇的手到底被割出一道血線,那扇中刃沒拿穩,一下子跌落帶起風聲。
霽摘星抬眸看他,神色些許冷淡。
原本即將狂喜亂舞的祁白扇頓時老實起來,半點看不出他先前往劍鋒上撞的兇悍,甚至仰起頭,有些可憐地說道:「霽師兄,我這算不算贏了一招?」
霽摘星這時才發覺,祁白扇方才那一招如同悍不畏死,原來只是挑斷了他用來束髮的髮帶。
「……」
一抬手,便能觸到那被可憐割成兩截的髮帶。冰滑的絲綢緞面,好似掬水滿溢在掌心。
霽摘星一頭如墨的發,也順著本就不堪重負的髮帶的抽離,而披散於肩頭。
墨發雪膚,樣貌精緻好看得晃眼。
祁白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師兄把頭髮披下來的模樣,也很好看……」
其他鬱水宗弟子在心中瘋狂贊同。
霽摘星道:「謝謝。」
那截髮帶被他挽在手心。霽摘星略略一頓,並未扔掉,而是隨意系在了眼睛上,矇住視線,溫聲說道:「你們進步很大,尤其是小師弟。」
祁白扇又是嫩臉一紅。
便聽他師兄又溫和地說道:「那我們繼續訓練,這次我蒙著眼,將境界壓制至練氣九層修為,你們要該如何應對。」
祁白扇摸了摸鼻樑,有些微妙的覺得……
他好像要倒黴了。
·
雍連隱便是在這個時候,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和困惑,悄悄攀上了院落圍牆的邊緣。
他也是此次來參加寒林試劍的修士,修為在他這個年紀可以說是極高,也當屬驚才絕艷人中龍鳳的那種。
可誰叫他出身的宗門太落魄,是卜夢宗八百年前的分支小宗,延續至今就兩口人——他仙逝已久的師父,和他這個不靠譜的宗主。
不靠譜成什麼樣,大抵也就是來參加寒林試劍,被卜夢宗修士當成蹭吃蹭喝的流氓。便是他拿出可參試的令牌,那修士打量他的目光,都像在盤問雍連隱從哪偷來的。
最後商議結果就是參加可以,空餘房間沒有,卜夢宗不留人,自己去宗門附近島嶼上尋客棧。
雍連隱很想爭口骨氣,摸一摸錢囊,慫了。
他就沒住客棧的錢,金銀沒有,靈石更無。
於是,便生出了些小心思來。
他知道卜夢宗給那些出身大宗門的弟子,別說一人安排一間房屋了,就是一人一間院落也是有的。他偷溜進去,蹭幾宿住,應當也不會如何。
雍連隱甚至想著,把他那靈石角角留下當房資,會不會有些太寒磣人家了。
可惜雍連隱的運氣慣來不好。
他特意挑個地廣人稀的分島,屋舍繁多,準備小心翼翼蹭住。
哪知一閤眼,旁邊的院落中便傳來兵戈聲。
他天生感官敏銳,想著這些修士不累麼,大半夜還聚眾鬥毆。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終於憋不住了,小心隱蔽身形準備去看一眼——
只這一眼,他差點從牆頭給人跌下去。
雍連隱見著一個特別好看的美人。
在月光下膚色雪白,青衫一系顯得那腰身特別的細。漆黑的發順勢披下,有一些落在鎖骨之中,更襯得膚色凝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