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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子陵！&rdo;龍葵訝道，因她知道徐子陵原對師妃暄承諾不會助寇仲爭奪天下。

徐子陵卻苦笑道：&ldo;若真讓這天下落入李唐手中，只怕到最後便宜的是魔門。&rdo;

王猗點頭道：&ldo;十有□是如此，所以子陵，你若當真對這天下百姓懷著一份慈悲之心，就不該再有婦人之仁，該全力相助寇仲才是！&rdo;

徐子陵看著自己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慈悲之心？自己這雙手本已沾滿鮮血，又有何悲，又有何懼？

三人將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城，在徐子陵與跋鋒寒率先策馬而出之後，龍葵卻在原地停留片刻，回頭看一眼親自送來的王猗，卻見他俊秀無匹的容顏在夕陽下顯得愈加風華卓爾，氣質清貴，只一雙眼卻幽暗無底。

&ldo;不知道這傢伙又要搞什麼鬼！&rdo;龍葵低聲嘀咕道，隨即揚起馬鞭，朝前方徐子陵與跋鋒寒追去。

待得三人的身影出了城，王猗身側王藉才道：&ldo;兄長為何改變了主意？&rdo;

原本王猗的計劃絕非要將這三人驅出長安，即便今日看到的密信內容有些驚人，但王藉相信僅憑這些絕不至於讓王猗改變計劃。

王猗輕笑道：&ldo;雖他們身在長安能讓整個計劃更有趣一些，但我忽然沒有耐心了。&rdo;

&ldo;嗯？&rdo;

&ldo;原想同那些人好好玩耍，&rdo;他目光幽暗，&ldo;但我驟然對這些東西沒有了興趣。既如此，那便要速戰速決，洛陽應比長安要有趣多了。&rdo;

王藉不知為何覺得身上一寒，小心翼翼道：&ldo;那為何兄長要將他們盡數驅走？那龍姑娘……&rdo;

&ldo;啊。&rdo;王猗輕輕應了一聲，伸出秀麗絕倫的手漫不經心地撫平衣襟，&ldo;亂世實在太不適合我與她感情的培養。&rdo;

王藉愕然，此話何解？

&ldo;因她與我都是聰明人，在這亂世，我們之間更多的是猜疑顧忌而非惺惺相惜。&rdo;王猗道，&ldo;尤其是她。就如現在，我無法確認接下來我要用的手段，&rdo;他頓了頓，帶了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ldo;我要用的手段多半會讓她起警惕隔閡之心，當然，子陵也一樣。&rdo;

王藉默然，他並不敢問王猗他究竟要用何手段，想來不會十分光彩。

王猗此人，表面一派光風霽月、清朗明澈，奈何千機百謀之稱又豈是徒有虛名？

王猗望著漸漸瀰漫開的夜色，唇邊帶著淺淺笑意道：&ldo;那麼，不若讓他們都離開，只看結果的話，我想所有人都會對我十分滿意。&rdo;他對著王藉眨眨眼，甚至帶著幾分讓人意外的輕快之意。

王藉卻心中一顫，心知肚明，長安即將沒入黑暗。

夜，來了。

自李世民於柏壁大敗宋金剛後，天下有足夠實力作其對手者寥寥，寇仲的少帥軍尚稚，羽翼未豐，是以中原只剩下以王世充、竇建德和蕭銑為首的三大軍事集團。宋閥僻處嶺南，割地稱霸綽有餘裕，但若憑其本閥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則有鞭長莫及之嘆。

宋金剛柏壁之敗，實是影響深遠，不但使劉武周聲勢由強轉弱，更令突厥在聯結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輕舉妄動。沒有突厥人的支援，另一依附突厥的霸主樑師都只好按兵不動，以隔岸觀火的態度坐看以洛陽為中心的爭霸決戰。

三大軍事集團中，以蕭銑的形勢最不利，關鍵處在於杜伏威降唐，使蕭銑自顧不暇，難以參與到這場關鍵之爭中來，亦使朱粲、李子通、沈法興之輩在迫不得已下只得袖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