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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磨了幾下手中的刀,便開始切豬肉,動作熟練而利落,似乎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解刨也是講究技巧的,用蠻力硬砍是行不通的。」高伯有條不紊的解刨豬肉,一邊對一旁的眾人講解著。
看著對方的手法,溫瑾瑜突然有些好奇,問道:「高伯,你以前是屠夫嗎?」
高伯和藹的笑著回答:「不是,只是以前的活和這個有點相似。」
「啊?」溫瑾瑜一時想不到什麼工作和屠夫有相似性。
此時林景煥壓低聲音,在溫瑾瑜耳邊輕聲道:「高伯以前是刑部的仵作。」
別說豬羊牛了,人都解刨過。
得知這個真相,溫瑾瑜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很快高伯便把肉切分了,溫瑾瑜收拾了一個豬腿和幾塊肉,讓溫明送去溫蘊那邊,然後又弄了同樣的東西,帶著給小馨兒買的帽子和鞋,與林景煥一起去了溫箬竹家。
兩人見到溫箬竹才知道小馨兒因為昨日穿尿濕的衣服生病了。
溫箬竹要照顧生病的馨兒,今日也不能去幫忙編撰《花典》了。
溫瑾瑜聽了,自然是讓他孩子為先。
兩人聊了一會,在得知溫明閃了腰後,溫箬竹便進屋給溫瑾瑜拿了些藥膏出來,讓他帶回去給溫明用。
「你怎麼有這種藥膏?」溫瑾瑜看著手中藥膏問道。
溫箬竹笑著說:「你還記得我小時候骨折過嗎?現在陰雨天會疼,所以我就備了些,這個挺好用的。」
溫箬竹笑的輕鬆,可是溫瑾瑜心裡卻有些不是味。
從溫箬竹處離開後,林景煥察覺到了溫瑾瑜心情沉重,便問道:「怎麼了?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溫瑾瑜說道:「溫箬竹的腿是因為我,被三叔母打骨折的。」
此言一出,林景煥也愣了一下。
「當年箬竹讀書進步很大,三叔母就給他買了個風箏作為獎勵,我們放風箏的時候遇到溫千里,風箏落下的時候砸到了他,他便當著箬竹的面把風箏撕得粉碎。那風箏是箬竹辛苦換來的獎勵,我氣不過,就趁溫千里不在意,將他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樓梯不高,所以溫千里只是劃破了皮肉,可是溫明得知這件事便如同瘋了一般,凶神惡煞的質問溫瑾瑜是不是他做的。
溫瑾瑜被溫明嚇得不敢說話,當時溫二夫人也回孃家探望母親了,若是讓溫明知道是溫瑾瑜傷了溫千里,溫瑾瑜很有可能會被溫明打死。
於是溫箬竹為了保護溫瑾瑜,說是他做的,因為溫千里撕碎他的風箏。
溫三夫人對他雖然嚴厲,卻也疼愛,在加上溫雅在家會護著他,即便被處罰,也比溫瑾瑜輕一些。
可是所有人都沒料到,溫三夫人氣惱中踹了溫箬竹一腳,對方摔倒時腿骨碰到一旁的石頭,當時便骨折了。
溫箬竹的骨折是個意外,可是卻給他留下了病根。
而他從未告訴過溫瑾瑜。
真正的溫瑾瑜不知道這個真相便離開這個世界了。
而現在的溫瑾瑜雖非親身經歷,透過記憶明白前因後果時,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素來膽小的溫瑾瑜為了溫箬竹去推溫千里,而溫箬竹也願意為了保護溫瑾瑜,為他頂罪。
家人總是拿他們互相比較,如同仇敵,而在他們彼此眼裡,卻都視對方為最好的兄弟。
溫瑾瑜就像一個旁觀者,心疼曾經的溫瑾瑜和溫箬竹,為他們難過悲傷,卻又無可奈何。
林景煥聽聞這些,也只是無奈嘆息,安慰道:「京城有些名醫,或許可以治好。」
溫瑾瑜點頭。心裡卻明白,那只是安慰的話語。
陳年舊病,又何來康復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