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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夜鶯撲稜稜地從枝頭掠起。
男子忽然卻步,鄭媱不察,徑自一鼓作氣地往前走,一下子撞在男子的臀上,男子嘶叫了一聲,捂住臀轉過身來,盯著鄭媱道:“想佔我的便宜就直說。”
鄭媱無語,尷尬得兩頰微燙。撞上那臀部的腦袋還痛得在嗡嗡地響。
“到了。”
“唔?”
“江思藐的墓。”男子偏了偏腦袋。
鄭媱側首一看,果然看見一座普通的墳墓,碑上纂刻的主人姓名確是江思藐。
“江思藐住在墓裡,你找到江思藐的墓,見到他人後把這塊玉玦拿給他看,說明來由,他就會幫你。”
回憶起長公主交代的話,鄭媱不解,這墓與普通的墓無異,也沒有入口,怎麼才能見到江思藐呢。遂欲抬頭去問男子,不料一抬頭就接上了他正在她臉上逡巡的目光。鄭媱恍如未見,若無其事地詢問他:“你知道怎麼才能見到江思藐嗎?”
他移開目光,轉身走去一開闊地帶。
鄭媱以為他要走,忙追著喊他:“閣下請等一等——”
他定住腳步,目光四下搜尋,倏爾拔高了嗓音喊:“諸位的任務完成了,還不回去與貴主覆命,難道要葬身在這墓裡?”
聞聲,隱藏的烏衣衛如流星般颯沓著遁走,只留下一陣風吹草動。
他轉過臉來,月光將他的眸色打上一層薄薄的霧靄,笑容也被映襯得愈發柔和了。“怕我走了丟下你一個啊?”低啞的音聲一發便如風過處水晶簾的相擊聲在琤然迴盪。
鄭媱坦然昂起下巴道:“送佛送到西,你乾脆就好人做到底帶我去見江思藐吧。”
他竟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來,笑聲撞擊到對面的山石又撥回來。他步至墓前,徒手移開了那塊墓碑,露出一個窈黑的洞來,他起身,拍去手上的灰:“想見江思藐,就從這裡下去。”
鄭媱站在一旁向洞下望了望,一片漆黑,似乎深不見底,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恐懼的。
“怎麼?”他眉峰一挑,“不敢?”掀開衣袂,自己縱身跳了下去。
鄭媱隨後也探腿入了洞內,欲跳,忽然被人從底下拽住雙腿,驚呼一聲,縱身往下陷落。墓碑又自己合上了。。。。。。
“哎呦——”倒地的男子輕呼一聲,將壓在身上的鄭媱抱起來,接著一點微弱的光線往她胸前一掃,道:“原來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小,觸感還好。。。。。。”
鄭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一把推開他,四周打量,但見黑漆漆的一方狹小空間,只從頂上透下一束微弱的光,問他:“江思藐在哪兒?”
男子低沉帶笑的語聲再次傳來:“想見江思藐,跟我走就是了。”伸手在黑漆漆的壁上摸了一下,一扇石門開啟,前方竟是一片開闊的草地,男子伸足踏了出去,鄭媱立刻尾隨其後。
步入了一片竹林,潺潺的水聲入耳,鄭媱看見了一條涓涓流淌的小溪,溪上流螢點點,溪面碎銀粼粼。
藉著月光放眼一望,可以望見竹籬院落,山腳水畔稀稀落落地散有十幾戶人家,原來江思藐的墓下竟是一片別有洞天的桃源。
男子俯身拾起一枚石子投入水中,叮咚——清越的聲響劃破了靜謐的夜色。他說:“這條小溪附近,原來是一片漁樁蟹舍,現在,只剩一戶人家了。”
“其他人呢?搬走了嗎?”
“都死了。”他回。
鄭媱追問:“怎麼死的?”
他不再說話,忽而轉首,凝睇她的眼神頃刻間冷淡清寂。他避談這個問題,卻正色詢問鄭媱:“你聽過《山鬼》的詞麼?”
鄭媱點頭。
他道:“詞中的姑娘孤獨地坐在赤豹拉的辛夷車上,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