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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算什麼,某日奚薇下班回家,發現那張小床被換成雙人大床,沙發和桌椅也都全然一新,霍良深根本不管那是房東的傢俱,只顧自己滿意:「你也不希望我半夜掉下床吧?再說了,擠得不難受嗎?」
奚薇扶額,命令他不許再自作主張扔房東的傢俱。
霍良深不以為然:「一堆破銅爛鐵,留著幹嘛?房東有什麼疑問,讓他來找我。」
奚薇有些焦慮,她習以為常的生活正在發生改變,這變化讓人心慌,一點點地侵蝕,朝著不確定的方向推進。
漸漸的,霍良深也開始發現她的許多不良習慣,比如熬夜、酗酒,三餐不按時吃飯,有一頓沒一頓,說她,她就買一些速食的水餃、湯圓,堆在冰箱裡,開袋煮過一兩次就不吃了,嫌麻煩,不想洗碗,寧願叫外賣。
週末在家休息,大白天的,她會把窗戶關緊,窗簾拉上,不喜歡光亮,更不喜歡吵。
霍良深永遠在嘗試帶她出門曬太陽,可奚薇就像一隻蝸牛,要她出門如同摘掉她的殼子那麼難。
「你不要試圖改變我的生活方式,每天工作那麼辛苦,我就想多休息,處理人際關係很累,很麻煩。」
「我的那些朋友你不都認識嗎?」霍良深認為封閉自我是很不健康的生活狀態:「一起吃個飯,聚一聚,哪裡麻煩了?你不想見他們,可以陪我去健身房待會兒,總不能悶在家裡發黴吧?」
奚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墮落會上癮,她陷入泥沼兩年,早已失去自拔的動力,若非為了他,斷不會做出任何改變。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走出那步就是天高海闊,可心裡落下的灰塵足以把她壓得動彈不得。
和霍良深在一起,貌似認真地在一起,雖然只圖一時之歡,但鬼使神差的,奚薇握住了他伸來的手。
無妨,離開舒適圈而已,聚會,社交,運動,不會要命的。
「難得你肯出來吃飯。」陳皓抓住機會調侃,半真半假地發惱:「不然我還以為阿深要和我們絕交了,總約不到人,說要在家陪你,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不容易。」
奚薇笑笑:「冤枉,我可沒攔著他。」
陳皓愈發來勁:「不攔都這樣了,他是被你下蠱了嗎,這麼乖。」
奚薇大不自在:「別胡說。」
陳皓問:「你們同居了?」
「沒有,他也回自己家的。」
陳皓忍俊不禁:「這樣發展下去,你們該不會結婚吧?」
奚薇一愣,像是聽見什麼嚇人的話,眉尖微蹙,想了想,覺得好笑,堅定地否認:「怎麼可能?」
陳皓說:「我以前覺得他這種人是不會結婚的,現在看來,跟你過日子過得還挺自在。」
「熱戀期不都這樣。」奚薇沒有領情:「難道他以前沒談過戀愛麼,有什麼不一樣。」
陳皓被堵了回來,私下問霍良深:「奚薇怎麼這麼難相處,又不是藝術家,把自己弄成好像很有個性的樣子幹嘛,完全聊不起來。」
霍良深習以為常:「她就這樣,你別招惹她。」
「誰惹她了,不就聊天嘛。」
「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她不喜歡聊天。」
陳皓頗為費解:「你喜歡她什麼呀,冰塊一隻,毫無情調可言。」
霍良深說:「她跟我有情調就行了,又不是中央空調,不需要顧到每一個人。」
陳皓又問:「平時她對你撒嬌嗎?」
「不撒。」
「你喜歡冰塊?」
「她不是冰塊。」
陳皓笑起來:「那如果有一天她變得很粘人,很愛撒嬌,要死要活離不開你怎麼辦?」
霍良深擰眉:「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