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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眠低低嗯了一聲。

他看起來興致不太高。

晏長明在準備和他坦白時，就預想過蘇眠的反應, 但和現在都不太一樣。

蘇眠太平靜了，讓他有些心慌。

&ldo;小朋友更喜歡我在遊戲裡的樣子嗎？&rdo;晏長明輕輕笑道。

蘇眠回答的很快：&ldo;是的, 我喜歡的是遊戲裡的宋先生。&rdo;

他吐出一口氣，神色有些複雜：&ldo;宋先生無論變成什麼樣子, 我都會喜歡他, 但是現在情況又不太一樣了。&rdo;

晏長明、宋歸止，這在他眼裡是界限分明的兩個人, 就算知道了真相，他看著對方也覺得彆扭。

&ldo;情況是一樣的。&rdo;晏長明緊緊攥住他的手：&ldo;只是我多了一份記憶罷了，你可以繼續把我當成宋歸止。&rdo;

蘇眠不語。

對他而言, 這不是宋歸止多了一份晏長明的記憶, 而是晏長明多了一份宋歸止的記憶, 其實他知道這是差不多的，可心裡卻總也拗不過那根筋。

&ldo;晏先生就是晏先生。&rdo;他道，吐出一口氣：&ldo;不管如何，宋先生……你成功從遊戲中逃離，並且現在是自由的，沒有被人抓走，這就很好。&rdo;

&ldo;至於我們之間的事，就先算了吧。&rdo;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掉這個對他來說並不算好的訊息。

說完，他起身，正要送客，卻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晏長明臉上的笑消失了，他死死盯著蘇眠，眼裡浮現出熟悉的執拗與瘋狂：&ldo;不可能。&rdo;

他一字一頓地道：&ldo;我說過，小朋友握住了我的手，就永遠都別想放開。&rdo;

&ldo;我握住的是宋先生的手，不是你的。&rdo;蘇眠撇開頭，嗓音微微顫抖：&ldo;這個世界上現在只有晏長明瞭。&rdo;

&ldo;遊戲中的宋歸止就是我。&rdo;晏長明氣息不穩：&ldo;愛上你，與你擁抱、接吻的人都是我，你不能就這麼否認我的存在。&rdo;

他抓著蘇眠的手關節發白，青筋鼓起，卻沒有多用一分能讓對方感到疼痛的力氣。

然而蘇眠並不領情，他咬著唇：&ldo;你真的喜歡我嗎？&rdo;

晏長明毫不猶豫地道：&ldo;當然！&rdo;

&ldo;喜歡我，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騙我。&rdo;蘇眠吸吸鼻子：&ldo;遊戲裡你騙了我，是因為你的身份不適合說出來，我能理解，所以我沒有追究，但是為什麼在現實你還要繼續騙我？&rdo;

晏長明張嘴想要說話，卻被他氣勢洶洶地打斷：&ldo;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擔心你，卻從未告訴我你就是宋先生，甚至連你現實中的身份都一點沒有透露，你覺得看著我為了救你忙得團團轉很有趣嗎？&rdo;

&ldo;在我想方設法遠離你，擔心宋先生不高興的時候，你是不是私下笑我像個傻子一樣，連自己的戀人就在眼前都不知道。&rdo;

說到後來，他的尾音甚至帶上一絲哭腔。

&ldo;小朋友……&rdo;晏長明看他眼睛泛紅，心也跟著抽痛起來，他沒有再說那些辯解的話，只是緊緊抱住蘇眠：&ldo;對不起。&rdo;

情緒崩潰就在一瞬間，一直以來的擔憂、害怕，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蘇眠抓住他肩膀處的衣服，默不作聲地流淚。

懷裡的人抱起來比之前瘦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