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生死都是喜事(第2/3 頁)
任何一個好的新品種問世,都是會火上好多年的。水果不像蔬菜,它的生長週期長,只能慢慢見效。
果農賺錢的最好方式也不是種水果,畢竟果樹生長時間長。而且以個人的力量,再怎麼樣,你也不可能能大面積種植。一個新品種的問世,最好的方式是銷售種苗,讓更多的果農來宣傳推廣,從而佔領市場,形成一個品牌優勢。
我哥跟著小叔淘到第一桶金後,大大鼓舞了人心。村裡的人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一時間,枝條緊俏,砧木也很是緊俏。(砧木是來進行嫁接用的,進行嫁接的砧木,要和被嫁接的果樹屬同一個科,才能嫁接成功。)
買砧木的成本一高,桃苗的成本自然也會跟著變高,桃苗的風險也高。為了降低成本,村民自己上山採毛桃子種砧木也是一種好方式。
我們家起步早,自家種有不少桃樹,枝條倒是不緊張,但是砧木也是緊張的。
二姐要去收購毛桃,我媽得回家了。
可她也放不下我一人帶娃。
我爸讓我帶著娃回孃家住,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但我心裡還是害怕,怕嫂子不高興。
我媽說有啥好怕的,我哥的倆娃也是她幫忙帶的。我帶娃回孃家,小四川又不在。
謝天謝地,帶著歡寶回家,嫂子沒有很歡喜,但也沒有不高興,這已經很好了。
都說一孕傻三年,說的主要是帶娃吧。在孃家帶娃,我不用做飯,但別的事情還是靠我自己的,稀裡糊塗混到過年了,我都還沒啥感覺。
這個年和平時是不一樣的,因為要燒頭香。
我從四川回來之前,奶奶就病了。
老人的身體,真的是說垮就垮,我嫁人那會兒,奶奶明明還好好的。
我回來後去看奶奶,奶奶說,“火塘寶,我還以為這輩子看不到你了呢。”
奶奶不識字,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但她知道雲南啊四川啊是離家很遠的地方。所以,我嫁人的時候,奶奶一直在偷偷地哭。她是怕此生再也見不到我了。
“奶奶,你瞎說啥呢?你還得等我好好孝敬您呢。”我安慰奶奶,我覺得一個傷風感冒而已,奶奶很快會好起來的。
可是,奶奶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後來,她做飯都沒力氣了,就接到了三叔家,奶奶說她死了,想從三叔家發喪。
我們大農村的風俗是這樣子的:父母老了兒子們輪流贍養,發喪的話,如果倆兒子,那就一家一個。如果兒子多,看父母的意願。反正一家也只發一個。好比奶奶從三叔家發喪了,爺爺以後就只能在我爸或者小叔家了。
奶奶的身體狀況變差後,有時大小便失禁,真的需要人照顧料了。我那時懷孕,有時間陪在她身邊,奶奶弄髒了身子,我要給她洗,奶奶不讓:“你一個孕婦,洗啥洗?別讓噁心傷了身子。呆會讓姑姑來洗。”
有一天,奶奶的精神狀況特別好,在曬穀坪裡曬了好半天太陽。我以為奶奶要好了,奶奶卻讓我別再進她房間裡了,她說怕她走的時候我墜著她。
這是我們大農村的另一個風俗,孕婦不能給老人送終,怕墜著老人的靈魂不能昇天。
當時,我還笑奶奶是太怕死了呢。
我這個蠢得死的都不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
第二天,奶奶的情況急劇轉變,三嬸說奶奶不行了。我爸和二姐跟著走了進去,而我真的就不敢進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從內心裡的相信風俗的力量,我生怕萬一墜著奶奶,讓奶奶的亡靈不能好好超度。
不一會兒,奶奶就在我爸懷裡嚥了氣。
鞭炮想起來的時候,我哭得不能自已。從此,這世間又少了一個愛我的人。
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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