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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即趴著看了一會,沒有在3棟樓的那扇鐵門見到任何人的蹤影,他努了努嘴,轉頭對著放在桌面上的一面大鏡子整理儀容儀表。
據說這面鏡子是他媽媽嫁過來的嫁妝,本來是放在男人的屋子裡,前些天偷偷被顧即拿到自己房間了。
顧即看著鏡子裡有些短了的校服,抓著衣角用力往下拉了拉,但一抬手,衣服就又提了上去,甚至露出了一小截的腰。
他有點不開心,於是先鼓了腮幫子,然後慢慢放氣後上唇往外撅同時下唇往裡縮的扁了下嘴。
校服從去年就沒有換過,已經起了小顆粒,加之顧即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短了也是正常。
可是顧即也只是有點不開心,就迅速背著書包往外走,比起校服的問題,他現在更在意去晚了學校要走銀河接受同班同學的注視。
那種感覺他試過幾次,太不好受,以至於顧即剛萌發等會和林景衡一起上學的想法立馬就被他扼殺在搖籃裡。
學校離紅秀路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要走上二十多分鐘的路程,恰逢夏天,即使是大清早,走到學校額頭上也要出了一層薄汗。
顧即今天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他樂得見之,趴在桌面上補了一會覺,七點才陸陸續續來人。
廣播站的大喇叭不知道播著哪篇讚美少先隊員的文章,在半醒半睡的顧即耳邊轟隆隆迴響,&ldo;紅領巾要時刻佩戴好,少先隊員要做個聽父母話的好孩子,樂於幫助同班同學,老奶奶過馬路的時候要攙扶,坐公交車要尊老讓座……&rdo;
還沒有上課,班級裡儘是同學們打鬧的聲音,不知道誰昨晚又沒有做作業,在急急忙忙的借著抄寫,一個,兩個……吵的他睡不安穩。
&ldo;顧即。&rdo;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終於是讓顧即睜開了眼。
他有點晃神,在臂彎裡蹭了蹭才慢慢抬起頭來,一見來人,瞬間就大敲警鐘。
甘小雨找他幹嘛?
&ldo;你作業拿來。&rdo;不是詢問,而是類似於命令式的口氣。
顧即看著他那張虎頭虎腦的臉,懵了一下,又啊了一聲。
&ldo;啊什麼啊,拿來呀,老師要交了。&rdo;甘小雨嚷著,乾脆自己動手要去拽顧即的書包。
顧即急忙把書包護在懷裡,這書包用了快兩年,禁不住拉扯,小聲道,&ldo;我自己拿。&rdo;
甘小雨嘴一撇,&ldo;誰稀罕你這破書包啊。&rdo;
你不稀罕我稀罕,顧即剛把作業本抽出個頭來,晃眼就讓甘小雨給抽走了,他看著甘小雨大搖大擺拿走他的作業本,心裡有點擔心。
有一次甘小雨就把他的作業本給弄丟了,他沒法和老師交代,被罰抄寫了三十次《別汪倫》,這直接導致他牢牢記住了這首古詩,也記住了汪倫這個古人。
顧即失落的抱著書包,抬頭的時候,目光無意穿過銀河,發現林景衡的目光像是放在他這邊,他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包一樣,心疼驟然劇烈跳動起來。
可林景衡目光只是微微一掠,馬上又轉向別處,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
但顧即還是覺得很難堪。
班裡現在只有林景衡肯和他一起回家,雖然只是一個晚上,可是如果他永遠不知道自己情況的話,就會願意和他做朋友吧。
應該是孤獨得太久了,顧即從來沒有這麼渴望和一個人做朋友。
他正想得出神,袖子口突然被人揪了揪,夏夏的作業本攤著,指了指上面的一道題,低著頭,聲音很小,&ldo;我這道題不會,你會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