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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起身往外走,黎姝輕嘆一口氣,沒有攔著她。 這次的截殺對母親來說衝擊太大,母親需要時間來緩解。
只是…… 黎姝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的血汙剛剛用熱水洗淨了,她卻好像還能看見那些血跡。
她不怕殺人。 可她在父親面前殺人了,她要如何解釋?
僕役很快將熱水送了進來。 黎姝一身疲憊,當下也沒有心情細想該如何解釋。
她散下青絲,卸下一身血汙之裙。手腕剛觸碰到熱水,黎姝突然收回手。 在後面服侍的小丫頭緊張地看向黎姝:「姑娘,怎麼了?是水太熱了嗎?」
這次為了能快些趕到盛京城,黎家人並沒有帶僕役。 黎姝也不是沒了丫鬟就不能照顧自己的人,若是在盛京久留,到時再安排就是。
黎姝看向手腕,白皙皓腕上一道半指長的劃痕正在往外冒著血。 許是剛剛太過緊張,此時傷口沾了水,才覺得疼起來。
小丫頭是驛站安排的人,她探過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黎姝手上的傷口:「姑娘,你受傷了!」 小丫頭當即要出去喊人。
黎姝一把拉住她袖子,輕輕搖了搖頭:「不必急,先洗漱吧。」 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她聞著作嘔。
小丫頭勸不動黎姝,只能加快動作。
黎姝前前後後洗了兩次,才將身上的血腥味壓住。 她換上乾淨的衣裳,右手腕搭在圓桌上,大夫撒上止血的藥粉。
黎姝輕「嘶」一聲,咬緊下唇忍住。 傷口將將處理好,黎君竹正踏進屋來。
大夫和小丫頭躬身退下,黎君竹緩步上前,看著黎姝手腕上的白布:「可還疼?」 黎姝淺笑搖頭,放下衣袖將傷口擋住:「不疼,只是個小傷口。」
「胡說,怎麼可能不疼?」黎君竹嘆了一口氣,坐到黎姝身邊。
他仔細地看著黎姝,忽然笑道:「我還記得姝兒小時候最怕見到血腥,看見殺雞都會做噩夢。那時候讓你拿木劍,你總是說不要,說有阿爹阿孃在,你什麼都不怕。」
黎姝握緊手,她想說些什麼:「阿爹,我……」
黎君竹搖搖頭,止住她的話。 他輕輕握住黎姝手上的傷口,眼裡帶著心疼:「那麼膽小的一個小姑娘是什麼時候長大的?阿爹竟然一點都不清楚。」
黎君竹心中有過疑問,可是當他看見黎姝時,忽然不想問了。 這是他的女兒,無論她心中藏著什麼,他都願意幫她守著。
黎君竹目光溫柔地看著黎姝,笑了笑:「姝兒不用解釋,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回銅州,阿爹必將這件事查清楚。」
她為何會拿劍,為何會殺人,為何要隨身攜帶短刀? 黎君竹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有人差點害死他的女兒。
黎姝怔怔地看向黎君竹,她忽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帶著哭腔道:「阿爹……」 她只是這麼喊了一聲,黎君竹應了一聲,起身走到黎姝面前,抱住她:「想哭便哭吧。」
心裡的委屈一瞬間洶湧而出。 黎姝抱著父親,再也壓不住心裡的難受。
午夜夢回,她曾想過這一切是不是夢。 等她醒來,她的面前再無父親母親,她只能對著冰冷的墓碑,無聲地訴說自己的思念。
「阿爹,我好想你們,真的好想你們……」
小姑娘的話中藏著太多的委屈,黎君竹心揪得厲害。 他輕輕拍著黎姝的背,等她緩下情緒。
阮氏在門外聽著,拿著帕子擦去眼角的淚。
傅諶剛剛上樓,腳步一停。 他看向黎姝的房間,那裡傳來小姑娘極其委屈的哭聲,彷彿要將心中的傷痛全部哭出來。
他停下來,不再往上走,靜靜站在樓梯那裡。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