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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扶著阮氏坐下,柔聲道:「阿孃坐在這裡便可,接下來的事我處理。」
阮氏有些困惑地看著女兒。
丫鬟來報,說有人行刺黎姝時,她嚇得魂不附體。 還未等她派人去問,黎姝先帶著人過來,將宅子上下封鎖,一一抽查下人,不想真的查出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廝。
黎姝讓人把所有奴僕通通帶到這片空地上,眾人跪伏一旁,隱隱察覺到不對。
兩條長凳放在後面,兩個身形粗壯的僕役站在一旁,一人手持一條掌寬的板子。
黎姝緩緩落座,掃視全場的下人。
所有人都恨不得將頭低得更低些,以免惹了主子不悅。 他們不明白,為何以前看起來和善溫柔的大姑娘,此時一個眼神就能叫他們如芒在背。
「都抬頭。」黎姝柔聲道。
眾人聽黎姝聲音溫柔,一個個試探地抬頭望向前方。 不想黎姝忽輕點前方,指向長凳的方向:「看那裡,待會兒仔仔細細地看清楚。誰若敢低頭,今夜就逐出去。」
黎姝輕輕擺了擺手,執杖的兩個僕役會意,上前就拉扯著雪嬋和那小廝往後走。
雪嬋意識到不對,哭鬧著不肯受刑。 幾位嬤嬤趕上去,將她牢牢控制在長凳上,那小廝也是一樣的下場。
黎姝理了理袖口,低下頭漫不經心道:「打吧。」
一聲令下,兩個僕役拿著板子用力打下去。 一個板子落下,雪嬋和那小廝就痛哭出聲,嘶喊求饒。
黎姝彷彿聽不見,她側頭看向母親,見到母親面上有不忍。 她握住阮氏的手,低聲道:「阿孃若看不下去便不看。」
阮氏訝異地看了一眼女兒,想說什麼終究沒開口。 那小婢女要害死她的女兒,她若心慈豈不可笑?
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肉跳。 所有人不得低頭,耳聽著那兩人的求饒聲變弱,衣裳破爛血濕。
有小丫鬟忍不住嘔吐,眾人臉色或多或少蒼白了幾分。
唯有黎姝穩穩坐在椅子上,偶抬頭看一眼受罰的兩人,面色如常。
「我招!姑娘我招!」 「我也說!求姑娘別打了。」
雪嬋和小廝用盡力氣求饒。
板子一次次落下,黎姝彷彿聽不見他們的求饒聲。 直到僕役停下板子匯報:「姑娘,二人皆已昏過去了。」
黎姝淡淡抬頭看一眼,她緩步向前,走到雪嬋和那小廝面前,看了一眼,漠然地收回目光。 「都看清楚了,這就是背主的下場。我們黎家雖善待下人,但絕不能容忍僕人有二心。誰若再犯,刑罰只重不輕。」
黎姝聲音輕飄飄的,落在眾人心上,卻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黎家人待下人一直和善,事情做好一定賞,做錯卻不一定罰。 這般治家之下,總有人會生出些小心思。
黎姝今日就是要給這些人一個警告,讓他們明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奴婢/小的明白。」下人們應和的聲音此起彼伏。
黎姝走回母親身邊,扶著她起身:「今夜都回去吧。銀冬你盯著他們,讓他們把供詞都寫下來。」
「是,姑娘。」
這場刑罰至此落下帷幕。
黎姝牽著阮氏往回走,她剛走出幾步,腳下一停,皺眉看著前方。 「誰人藏在那裡,出來!」
黑暗中傳出一聲輕笑。 黎君竹最先走出來,傅諶邁步其後。
黎姝看見傅諶,瞬間用力攥緊裙擺。 傅諶怎麼會在這兒?他看了多久?是從仗刑開始便在這兒嗎?
黎君竹可聽不見女兒心中一連串的疑問,他上前笑著讚賞:「姝兒做得好。」
「父親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