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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緩過來,她便鯉魚打挺似的往梳妝檯蹭去。
好在宮裡地龍燒得暖,皇后宮裡的裡面又是用晶瑩的磚石做的,她「行進」過程中,倒未覺得有多疼。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到了梳妝檯,她也只能背過身去,用手拉開匣子。
好在裡頭雖未有剪刀,卻有一把無鞘的匕首。
姜嬉有些意外,卻也來不及多想,取了匕首,反手割手上的繩子。
外面的說話聲刻意壓得很低,想來是怕影響了皇后休息。
只聽那個輕靈的聲音繼續說:「快些走吧,若是把娘娘吵醒了,饒是你福全公公,也是擔待不起的。」
福全是陛下身邊的大總管,應該是陛下遣來的。
若是他來,外頭那道輕靈的聲音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皇后越是歇息,陛下恐怕越要來瞧瞧皇后是不是生病了。
姜嬉一面提防著外頭,一面加速割繩子,手腕發酸也沒有停下。
終於,她解開了手上的禁錮,趕忙活動一下手腕,去解腳上的繩索,最後才取下封嘴的布條。
就在此時,顧連衡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讓開。」
姜嬉以為自己聽錯了,未想,那聲音輕靈的宮婢竟然連聖駕都敢攔,顧連衡發了怒,又多說了幾句:「皇后究竟出了何事,倒叫你來攔朕?」
那婢女慌忙跪下,直道不敢。
卻對「皇后」二字閉口不言。
姜嬉知道要壞。
果然,下一刻,門「嘭」得一聲被顧連衡踹開。
好在外間距離姜嬉這裡還有段距離,她趕忙撿起地上的麻繩絲布,四顧之後,藏進榻下。
皇后的榻也很是簡單,垂幔並未遮住榻底。
姜嬉側過頭,看著那雙龍紋黑底黃靴一步一步走過來。
顧連衡並不發出聲音,想來是已經知道了不對勁。
他的腳步聲很重,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緩慢且令人窒息。
姜嬉的心提到嗓子眼,緊張得頭骨發疼。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顧連衡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姜嬉的心坎上。
冷汗從姜嬉額上流了下來。
這怎麼和上一世的走向不一樣。上一世她嫁給衍王的時候,分明沒有皇后這一出。
她回過神來,發現顧連衡停在不遠處。
梳妝檯前,那把匕首橫在鏡下。
幾乎一瞬間,姜嬉腦內沸騰——
她竟然忘記把匕首收起來了!
顧連衡彎腰拿起匕首,仔細端詳。他努努嘴,輕輕吹掉上面殘留的麻繩的灰。
指腹在匕刃處拭過,他甚至露出了笑容。
陰寒。瘮人。
姜嬉只能想到這兩個形容詞。
顧連衡抬手,招來一旁隨行侍奉的宮婢,正是聲音輕靈的那個。
那宮婢的心思素質尚算是好的,小碎步走到他面前跪了下來,把頭伏到地上,全然不敢擅動。
顧連衡蹲下身來,慢條斯理地問道:「皇后,去哪兒了?」
這句話散發著極致的危險意味。
那宮婢身子輕輕抖了起來,顫聲道:「奴婢該死。」
顧連衡還要再問,只見那宮婢猛然起身,抓著顧連衡的抓匕首的手,縱貫自己的心窩。
姜嬉捂住了嘴。
一滴、兩滴……
鮮血落在地面上,炸成迸裂的血花。
那宮女失了力氣,摔到地上。死前,她和姜嬉四目相對。
她看清了姜嬉驚恐的面容,嘴唇蠕動,想說什麼。
顧連衡已經發了瘋,一腳把宮婢踢出去很遠。
他緊張地捧著匕首,想擦又不敢擦,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