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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道,又藉著賀春景被抽得偏過身子,在他屁股上補了一腳,“叫什麼叫,小娘們兒似的。”
賀春景捂著臉終於回到鋪位上,卻發現自己床上空蕩蕩的,枕頭被子都不見了。
他偷偷把口香糖瓶子藏在褥子下面,起身問:我的被子呢?”
屋裡正在圍觀打牌的人沒搭理他。
賀春景只得又走回羅漢陣,硬著頭皮罵髒話:“我他媽問我的被子呢?”
虎哥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叼著煙的歪嘴漏出一聲嗤笑,身子後仰,露出屁股底下坐著的藍色碎花被。
那條薄薄的被子皺巴巴鋪在地上,墊著撲克牌和兩三隻開口易拉罐。
馬進寶很懂得虎哥的心思,用腳一扒拉,幾個易拉罐紛紛倒下,菸灰水稀稀拉拉灑了一被子。
“誒呀,不好意思,”馬進寶衝賀春景擠了擠眼睛,“把妹妹東西弄髒了。”
那天晚上賀春景在水房洗了半宿的被子。
平時睡髒了都是拆開被罩拿去洗,可這次的菸灰水全都被吸進棉花內膽裡去了,只能全部丟進盆裡泡著。棉花吸飽了水變得愈發沉重,賀春景幾乎拎不動它,下了狠勁往起一拎,反倒滋啦一聲,把內膽給扯破了。
也是,初中住校蓋了三年的被子,蹬都給蹬薄了,禁不住拉扯也是正常的。
賀春景看著眼前的一團糟,被踹過的肚子實在難受,他又忍不住把沒消化完的麵條吐了個乾淨。
算了,賀春景暈乎乎地想,明天去買條新的被子吧。
去年在市場新買的被罩他不捨得一起扔了,強撐著洗出來,摸黑抱到外面,選了幾棵偏僻的灌木搭上去晾了。
晾完了他還站在大門口不敢回去睡覺,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弄出什麼動靜,那一屋子人會不會又對他幹出什麼事兒,於是抱著腿坐在門口臺階上,靠著鐵皮門迷迷糊糊睡過去。
買新被子又要花錢。
他心裡扒拉了兩下小算盤,就算按以前念初中的學費來算,他目前也就攢了三分之一不到,而且一旦回去上學,就沒有賺不到這麼多錢了。
總有一天,等我攢夠了錢,我要離開這個地方,總有一天。
賀春景又痛又累,胃裡沒有可消化的東西,嘰裡咕嚕磋磨起自己來。
可這一天什麼時候能來,這一天……真的會來嗎?
我還能回到教室裡了嗎?還是說……
對於我來說,從此以後,生活在這樣一個隨時將人消磨殆盡的世界裡……才是正常的?
這一覺睡得太難受,六月份的夏天,蚊子像要吃了人似的撲上來。
賀春景幾次打了蚊子都發現手心裡有自己的血跡,還有幾次抓破了身上的蚊子包,朦朧間也分不清手上的血到底是哪裡來的,但知道總歸是自己的。
天色終於泛起青白色,賀春景坐得屁股發麻,歪著腦袋倚在門框上,又熬過了一天。
【作者有話說】
為什麼一直凍這一章啊55555只是捱打啊!捱打都不能寫了嗎tat
你作業本里夾情書了吧!
賀春景是一週之後又去了那條小巷的,還是在晚自習的大課間。
不過這次他怕出什麼意外,特意選在課間快要結束的時候才過去。
他知道自己被收繳了作業本,再不能做同樣的事了,其實沒有什麼理由再站在那扇爬山虎鐵門前面。但與其整晚留在廠裡,或是滿大街漫無目的的閒逛,還是三站地之外的學校讓他更有歸屬感。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七拐八繞來到鐵門之前時,居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陳藩。
鐵門上的爬山虎已經被拉扯掉了一大片,上半邊欄杆全部裸露出來,內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