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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在想不好的事情。」
耳畔驀然傳來句聲,聽得被猜到了心思的心臟冷不丁虛張了下。
「沒什麼,你多心了。」幽幽瞥去眼身旁,溫思琪正吃的勤快,紅毛丹一個接一個下肚,不禁皺了眉,「少吃點,小心吃壞肚子。」
張開的嘴一頓,溫思琪莞爾笑道:「謝謝關心,我自有分寸。」
「江小姐要來個嗎,看你晚飯也沒怎的吃。」
「不了,沒什麼胃口。」
又是視覺衝擊又是嗅覺享受,沒吐已經很給面子,哪還有胃口吃得下東西。
想到這,江馨然不由又瞥眼溫思琪,面不改色的冷靜讓她生不起半點不服氣,幾天前跪在木屋前吐的昏天黑地的模樣都因此模糊。
才過短短几天,溫思琪就好像適應了面前衝擊性的畫面,一如既往保持自己的冷靜,就是將她視作對手、暗自發誓不再在意她任何事情的江馨然都忍不住再去思考,她到底是怎麼讓自己冷靜下來。
真就大心臟?
目光不禁落在溫思琪身上某處,傲然挺拔的風姿不可避免引人注目,遂低頭看看自己。
稍遜。
江馨然不服氣地轉開了視線。
一隻手伸在了面前。
「不想吃紅毛丹就不吃,但這跟棕櫚芯還是得吃。」
太陽雖已經落山,但沙灘上的火燒得旺盛,江馨然能清楚看到面前的棕櫚芯上烤焦的部分,黑白交錯,就像透過壁洞看到的焦色。
胃狠狠抽了下,江馨然撇開了視線。
「我撐得住。」
「撐得住是基本要求,在此之上你還需要拉得動弓、躲得過斧頭的力氣。」
「你確定他會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個心眼多條活路。」溫思琪望了眼身後,「誰也無法揣測一個瘋子的想法。」
江馨然覺得自己又被說服了,她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若放在平時,不吃就不吃吧,營地還有人能代她守夜,但現在不行,要真被溫思琪的烏鴉嘴說中了,自己又執意拒絕,哪來力氣和對方搏鬥。
吃吧。
江馨然接過了棕櫚芯,小小咬一口,有點脆脆。
許是味道清淡的緣故,胃沒有折騰,倒是相安無事。
還行。
「味道怎樣,是不是嘎嘣脆?」
剛要張口再來,耳邊的揶揄頓時叫胃口跳崖式下降。
目光幽幽望去。
你看這條小東西別致不?
雞肉味,嘎嘣脆,營養價值是牛肉的六倍。
好歹是新世紀青年,一些傳久了的梗該知道的也都知道,江馨然哪能聽不出溫思琪話裡的意思。
腦子不受控制浮現一副畫面,江馨然黑了臉。
想不到回敬的話,江馨然乾巴巴道了句:「食不言。」
「我吃完了。」
火光將笑容照耀,陰影於上搖曳,她看到了陰影下曾見過的狡黠。
那是張有些年頭的照片,溫思琪尚在二八年華,穿著校服。
江馨然是從一個攝影師的網路空間裡看到,記得那個攝影師和溫思琪曾是同班,那張照片就是在溫思琪惡作劇後被拍下。
時光如沙,有些東西不復當年,有些東西不隨歲月,只藏在了心底,等待某一天、某一時刻在某個人面前不介意顯露,可能是家人、可能是朋友、可能是愛人、也可以是萍水相逢。
但是,藏起來的東西會藏很久。
昏暗的視野裡,她望去一抹溫柔。
不知她是否看到,兀自起身。
「去哪?」
「大解,江小姐要一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