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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骨灰。」
姚亞楠閉了嘴,情緒再次低落,她還是無法接受,那個比親叔叔還親的人會死的這樣不瞑目,這樣的悽慘。
「走吧,我們去河邊洗洗。」
「嗯。」
收斂情緒,姚亞楠拿出放在背簍裡的斧頭,攥緊在手中警惕地看著四周向前。
從木屋去往溪流所在也有條人工闢開的路,不算太遠,沒幾分鐘就到了。
一到那,姚亞楠手裡的斧頭就立了起來,微弓起身子,右腳向後稍退,咬牙切齒瞪著不遠外,蹲在溪邊打理自己儀容的男人。
「這個混蛋,竟然還有心思理頭髮!」
傷了人,吃了人,明明都瘋了、都逃命了,卻還有心思打理自己外表,簡直不可理喻!
姚亞楠狠狠瞪著,衝上前去,穆潔放下陶罐,拔出身後的砍刀也沖了過去。
男人看到了她們,眉眼霎時布滿恐懼,抓起斧頭就一陣亂舞,「不許過來!不許過來!」
他胡亂舞著斧頭,歇斯底里大喊,毫無章法的揮舞讓姚亞楠二人被迫停步。
男人踉蹌後退,退了幾步,匆匆淌過水,跑進溪流對面的叢林。
姚亞楠急忙邁步就要追去,一根矛突然橫在身前攔住了她。
「別追。」
「可是!」
「那邊我們沒去過,冒然追過去只會遇到危險,明叔會生氣。」
看姚亞楠仍是一臉不甘心,穆潔緩了神色,抬手撫著姚亞楠的臉,言笑溫柔,「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是一樣,但現在不是追捕的時候,我們得先替明叔收屍,讓他安眠,不能再讓蛆繼續吃他的肉。」
姚亞楠張啟嘴欲言又止。
穆潔說的很對,當務之急是先處理趙國明的身後事,而不是去撒洩憤怒。
狠狠吸口氣緩緩吐出,姚亞楠放鬆了抓在斧柄上的力道,「我知道了……」
話雖如此,看得出她還是不甘心,穆潔心知肚明,遂踮起腳尖在姚亞楠唇間輕啄,隨後就拉著人回到剛才的位子。
洗了陶罐,又給帶來的瓶子裝滿水,兩人就回去了。
走前,姚亞楠回瞪了眼男人逃去的方向。
……
回到沙灘,溫思琪和江馨然撿了不少塑膠袋,還有一條溫室大棚用的塑膠薄膜,不算大,裁裁剪剪只能包裹一個人的身體。
一回來,姚亞楠就把看到男人的訊息告訴了兩人,還忿忿不平抱怨了他有心思打理自己儀容儀表的事。
溫思琪聽到她抱怨,擰眉沉吟了片刻,「我想,他並非有心打理自己儀容,倒像是本能行為。」
「本能?」
三人皆是一愣,不過片刻,隨是恍然。
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尤其是姚亞楠和穆潔,除了最富最窮,飛機上什麼樣的人沒有,形形色色多得是。
其中有一種人,西裝領帶抹油發,香氣四溢,看上去儀表堂堂做派高貴,連走路說話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味道,彷彿生來高貴,可一旦遇到某些看去裝束隨意的人,立馬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這種人在飛機上不少見,乘務組的老油條們總會告誡年輕的乘務員說:這種人生在卑微,但一心向上爬,自尊心極強,也極為自卑。
和他們說話最累,也最需要言辭,一旦有個字錯,就容易點燃炸藥桶,不是當面給你難看,就是背後投訴你。
分辨這一類人很容易,他們大多數都極其在乎儀容,並刻入dna,以至不論什麼時候、發生什麼,都會在第一時間整理自己儀容。
王真真也是這類人,不同的是,王真真還沒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而那個男人已經滲入本能。
不知怎的,姚亞楠突然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