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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衝謝見君點點頭,示意有自己在,叫他儘管放心。
卻不料謝見君衝他躬身略微一作揖,張了張口,看口型像是說,“麻煩了”。
他拉著雲胡向後擺擺手,心道這謝家小子未免也太客氣正經了,竟是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雲胡能被這樣的人珍視在意,他也很替他高興。
倆人一走,院裡乍然安靜下來,滿崽圍著他的小兔毛圍脖,蹦蹦躂躂從屋裡跑出來,“阿兄,陪我剪窗花!”
“哎,這就來了。”謝見君應了一聲,捏著他兩隻“小爪子”,將人往屋裡帶。因著是想讓雲胡出門散散心,他便沒得叫滿崽跟著,許諾陪他在家裡剪窗花。
炕上架著案几,謝見君和滿崽相對而坐,各自不緊不慢地忙活各自手裡的活兒。
雲胡打的這案几雖如他所說那般算不上精緻,但勝在結實平整,謝見君研了磨持筆練字,時不時看兩眼拿著小剪刀剪紅紙的滿崽。
說是剪窗花,滿崽手拙又擺弄不利索,紅紙剪得七零八落,花不像花,葉不像葉,在謝見君第三次猜錯他剪出來的式樣後,小滿崽將手中的剪子往案几上一擱,雙手叉腰,噘著嘴不滿道,“阿兄太過分了,我這分明剪得是大老虎!”
謝見君忍不住咋舌,他到底是沒能將眼前這窗花,同印象中的大老虎拼合在一起,但還是笑得一臉縱容,拍去滿崽身上沾著的碎紙屑,溫聲誇讚起來,“剪得可真好看,阿兄給你貼在窗戶上,晚些雲胡回來,也能瞧見我們滿崽剪的大老虎了。”
說做就做,他當真熬了漿糊,滿崽小步邁著跟在他身後,幫著將自己剪來的窗花依次都貼滿了門窗。
兩人並排站在院子裡,抬眸望著自己的傑作,笑意在臉頰上盪漾,窗花式樣千奇百怪,但瞧著喜慶。
正午的陽光打落在窗欞上,印著一片片斑駁的紅暈。
“好了,完工!”謝見君將餘下的漿糊擱進灶房裡,開始琢磨著中午做些什麼吃食。雲胡昨日蒸的菜包子還有幾個,掛在院子屋簷下凍得邦邦結實,這會兒拿下來,添水架在灶臺上,溫一刻鐘就軟和了,他煨上小米湯,拌了點清口的青綠醬菜,同滿崽倆人吃得飽飽的。
吃過晌午飯,哄著滿崽午睡後,他閒不住將院子收整了一番,原來的雞圈一直沒有修整過,有些破舊了,他重新圈了塊地,圍起木柵欄,折了枝條做成棲架,好讓雞平日可以在上面歇息。
竹編的雞窩被滿崽掏雞蛋折騰得四下漏風,他搬來幾塊石頭,拿錘子敲成差不多大小,搭了個簡易的雞窩,和了黃泥混著稻草,將石頭縫隙都糊死,這樣搭起來的雞窩,結實又擋風。末了,他又往雞窩裡墊了幾層幹松的稻草,才把雞都趕了進來。
想著來年二月時,耕上一畝閒田,往地上撒些高粱粥,再割上青茅草蓋嚴實,只待長出白蟲來,到時候去村裡陳嬸子那兒買些小雛雞,讓雞崽子們吃蟲子,也省下拌雞食了。
等餵養得同鵪鶉大小,就收回窩裡去圈養。
福水村家家戶戶都是這麼幹,他穿來將近小半年,跟著他們學到了不少。
雲胡一直想要養窩絨毛鴨子,他自己雖不說,但每每打河邊經過時,見著那戲水的小鴨子,總忍不住蹲一旁看上個一時半刻才會走,謝見君何嘗又看不出來?他也盤算好了,待開春天兒暖和了,陳嬸子家的鴨子抱蛋孵出鴨苗,買上幾隻,水秕子成熟的時候,正是養鴨子的好時節,鴨子吃了這些東西,長得更肥實。
介時下了蛋,醃成鹹鴨蛋,一咬開,滿嘴冒著金黃金黃的油,吃起來,可別說有多香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然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小半年來,有云胡和滿崽日日相伴,他甚至對這枯燥無望的日子生出了幾分期盼,好日子嘛,都是腳踏實地過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