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虎子受刑鮮血裹身 國良不忍心中悔恨(第4/5 頁)
塔斯哈昏昏沉沉點點頭。
慕容良聽到他說“福壽街”時心裡酸酸的,如果你不住在那條街上,就成不了石榴的鄰居,石榴也就不會那麼在意你。
他用手推推眼鏡架子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前天中午你在哪裡?呃…你被帶來的那天中午。” 他說著一口標準的中國話。
這聲音如此熟悉,好像是田下伯伯的聲音卻又不太像,田下伯伯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這麼滄桑。塔斯哈想抬起臉來看清楚一點,但是血水把眼皮糊住了,他的兩條胳膊被綁在架子上不能擦拭眼睛,他只好又低垂下昏昏沉沉的腦袋。
“說!”佐佐木又抓起皮鞭猛的抽了虎子兩鞭子,虎子的脖子上又是兩條血印,鮮血從塔斯哈的耳朵旁流了下來。
“佐佐木隊長,現在是我在審問還是你在審問?”田下忍無可忍問了一句。
看見佐佐木趾高氣昂沒有回答,田下並沒有和他計較,他又問了塔斯哈一句:“這個很重要,你只要說清楚然後有人給你作證就不會再捱打,還可以回家。”
“家裡。”能用最少的字表達清楚的,塔斯哈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除了家人,誰能證明?”佐佐木傲慢的瞪著眼睛看著塔斯哈問。
塔斯哈的雙臂被一條繩子緊緊纏在十字架上,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被血染紅的大大的十字。進來時上身穿的潔白的上衣此時只有肩膀和手腕處被繩子勒住的地方殘留著幾片血片,上身已經一絲不掛變成了血紅的身軀。
前幾天文學課剛剛讀到聖經,裡面就講到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受盡酷刑,今天自己也體驗了一把耶穌的痛苦。
他一直低著頭,懶得看他們,他看了一下身上的血,毫無畏懼的說:“耶穌!耶穌能證明。”
所有人一陣沉默。
田下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緊張,這緊張來自哪裡?他不得而知。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夥子,他感到莫名的親切,同時覺得有一點恐懼,這感覺非常清晰,是他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
為什麼?為什麼我看見這個小夥子要恐懼?是他渾身是血卻寧死不屈?還是他牙齒裡擠出的話?
田下合上了審訊記錄心情複雜的看著塔斯哈。
慕容良面無表情,他非常後悔把塔斯哈帶來,他當時可以放了他,卻擔心那倆士兵回來出賣自己,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或者這個工作,把表妹的朋友送到日本人面前受盡折磨,自己和那個尿褲子的軟骨頭有何區別?他的良心這時候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與自責。
“哈哈哈哈哈哈……”佐佐木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耶穌在哪裡?耶穌當時在你家?你這個狡猾的支那豬。”
他狂笑不已,轉身又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塔斯哈身上,直到塔斯哈再次暈死過去他才扔掉那條血淋淋的皮鞭。他厭惡的脫下濺上了鮮血的白手套,直接砸在塔斯哈臉上。
“夠了佐佐木隊長!”田下忍受夠了佐佐木的殘暴。
“等安頓了山本隊長,我會離開這裡,雖然我只是暫時代理這裡的工作,但是我現在是你的上級,我的話你還是要聽的。”
他怒氣匆匆走到門口站住了:“佐佐木隊長比我先一步到的沙吉浩特,不光擔任著獨立守備隊隊長,警務科科長這個位置上也幹幾年了,但是上級發來的電報卻讓我這個剛進門的地質專家接手這裡的工作,難道佐佐木隊長不清楚為什麼嗎?”說完他帶上雨帽走了出去。
田下在憤怒中說出這些話,慕容良才明白為什麼佐佐木那麼看不起這個代理署長。原來他並不是行伍出身,確切地說他根本就不是個真正的軍人而是一個地質專家。他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跟著田下一起離開這間屋子?還是留在這裡看著塔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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