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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縱站在寶相寺後山一處人跡罕至的高坡上觀景,一身繁複層疊的長袍大袖迎風擺動,衣裳用得是上佳的雲錦面料,滾邊上用銀線繡著暗紋,在陽光下微微閃光,看起來竟像要乘風歸去的仙人。
不多時,有個手下過來恭敬匯報:「王爺,人已經死了,昨夜蔣府掛了白皤。」
「沒讓旁人發覺吧。」
「王爺放心,屬下做的極其乾淨。還如同前兩次一樣,用冰塊擊中,即使有人生了疑心,那冰塊也早已經融化了,找不到兵器,便是死無對證。」
這次入選的小姐十分謹慎,一直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事情拖到現在才解決,不過總算解決了。
容天縱滿意地點點頭:「王平,你做得很好,這是第六個,儘快把事情傳出去。」
王平拱手:「屬下明白,已經在安排人做了。屬下來時看見祁小姐的馬車停在寶相寺前頭的廣場上,此時大約還未走,王爺要不要前去打個招呼。」
聽說祁朝霏也在,容天縱有一瞬走神,他十三歲時曾隔著遠遠的人群見過她一眼,一見傾心,但那時候,她是名門嫡女,他是個見不得光的人,哪裡敢肖想於她。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是風華絕代名滿四海的倜儻王爺,這天下的女子但凡聽說過他容天縱大名的,哪個不仰慕他,想來祁朝霏也不會例外。
他點點頭,像一隻漂亮的雄孔雀般,昂首下山。
寶相寺很大,佔了幾十頃風景上佳的山地,作為一座皇家寺廟,前頭有平民可以任意出入的廟宇僧舍,後面還建有專門供給王公貴族使用的禁苑。
禁苑尋常人進不來,外面還有御林軍把手,十分安全,所以祁朝霏打發了身邊侍從,一個人走走停停,信步遊蕩著。
雖然皇帝表哥後宮裡的御花園她也能隨意出入,但是寶相寺的禁苑建在山上,比御花園的假山流水多了許多野趣,所以達官貴人有空的時候,都和祁朝霏一樣,喜歡來此處逛逛。
前頭似乎有人在彈琴,山風送琴音,聽著十分空靈。
祁朝霏忍不住朝那裡走去,果然看見一個卓爾不凡的清雋男子坐在亭中撫琴,白衣似雪,烏髮如瀑。
原來是黔王容天縱,她一時看得呆住了,腳下半步挪不動。
琴絃崩斷,戛然而止,容天縱低聲呵問:「是何人偷聽?」
容天縱抬起下頜,微微偏頭,看清站在亭外的人是祁朝霏,他勾起嘴角一笑:「原來是知音來也。」
祁朝霏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容天縱瀟灑抬手請祁朝霏入座:「知音請坐,我換了琴絃再為你奏一曲。」
祁朝霏初識男女情愛的年紀,聽了這一句「知音」儘管心裡覺得不該與外男攀談,還是忍不住進了亭子,紅著臉坐在容天縱對面。
她看他用修長的手指重新除錯琴絃,寬大的衣袖無意間拂過古琴,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被什麼東西撫動了。就這樣坐著痴痴地聽他彈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家中僕人進來找她,遠遠喚她。
祁朝霏怕被人看見了,起身要走,出了亭子忍不住回頭問:「王爺以後還會再來此處彈琴嗎?」
容天縱用手指按住了琴絃:「只要小姐想聽,小王願一直效勞。」
「那三日後,我還來。」
祁朝霏說完臉上發燒,捂著臉跑了,她容貌艷麗,這樣嬌羞的模樣,像一朵將開半開的牡丹,又清純又熾烈。
容天縱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男女私相授受雖然不妥,但她遲早是他的,無所謂早一點或者晚一點。
他本是黔國公容福海瞧不上眼的庶子,不,他連庶子都不是,是容福海在南疆駐地時收的外室歌姬之子。
國公之位是輪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