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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京中,他管不了, 或者說, 京中的惶恐皆是來自於他。
這位老臣眼中的小皇帝, 一改往日的柔和, 哪怕皇后回來之後,還是保持著那副雷霆手段。
杜悟乾倒了, 杜君承了他的國公之位,大家都等著看前線的杜玄和杜翌怎麼與皇家叫板,可誰曾想杜家自己陷入了一場內鬥。
杜玄自覺自己也是嫡子, 比杜君做的多, 憑什麼杜君吃喝玩樂將一切都佔了,說到底還是杜悟乾偏心, 杜君只是長了他幾歲,從小到大便受盡了寵愛, 他不服。
以前因為著自己父親,杜玄倒也不會做什麼,可如今不一樣了, 他要給自己討個說法,也要給自己的女兒討個說法。
而杜翌呢,雖是庶子,但自覺勞苦功高, 不想只為他人做嫁衣,也想著趁亂為自己搏點什麼,等杜悟乾退了的訊息傳到前線之後,這兩位馬不停蹄的就回來了。
兄弟之間勾心鬥角,還是撕破了臉皮,好在杜君早有準備,在自己的倆個弟弟回來之前,就把杜悟乾送去了皇陵,對外說是養病,說起來也不過是怕杜悟乾再生事端,他可以多年隱忍換的一擊必殺的機會,卻沒有自信真的能跟回過神來的杜悟乾抗衡。
說是養病,其實也不全是假話,裴井修沒有殺杜悟乾,卻還是給他下了些藥,讓他流連病榻。
杜家這邊是一地雞毛,齊家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齊鶴鳴用自己的全家作為自己妹妹的祭奠,他將家人全部送到了鄉下,偌大的齊府,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這樣的作法,自是讓很多齊家的門生不滿,他們抗議過,激烈爭吵過,最後卻都敵不過齊鶴鳴的一意孤行,哪怕齊太后三次出宮去見他,齊鶴鳴都沒有改口,他還就著安定侯的案子請罪,將輔國大臣的擔子也請辭了。
這種自斷雙臂的行為,讓他孤立無援,好在關鍵時候,裴井修幫了他一把。
所有人都搞不清楚小皇帝的所作所為,只有幾個腦袋清明的知道,裴井修這是要讓朝堂互相制衡,他要絕對的權利,不想再讓外戚橫行。
接下來,就是整整為期一年半的腥風血雨。
裴井修流放了不少人,也殺了不少人,整個京中,身居高位者大換血,趁著杜家內鬥,他靠著遠平侯在軍中,也安插了不少人,等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局勢已經被裴井修牢牢地攥在手裡。
這期間,有人刺殺過他,也有人刺殺過杜楚瀾,到這些人都沒得逞。
哪怕是裴井修差點死在箭下,那支箭差一點點穿心而過,最後也是裴井修命大,只是傷了肩膀。
他花了很多年,撒了一張網,在這張網上修修補補,也曾經遇到過危機,好在老天眷顧,這張網終究是成了。
如今,鄭如安和遠平侯二人最為得寵,但聲勢遠沒有之前的杜悟乾和齊鶴鳴來的大,經歷了這一年半的腥風血雨,有眼力見的都知道,小皇帝不會讓任何人的權勢,超過他。
一年半以後,杜家三分,再也不能和皇家抗衡,齊家只剩下一個齊鶴鳴,齊太后心結難解,終日鬱鬱寡歡,最後只得又搬了出去,去和那姑子們清心修行去了。
而裴井修和杜楚瀾,也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卻也只是喘口氣而已。
今兒天氣正好,裴井修難得清閒的和杜楚瀾下下棋。
「孫氏的姐姐還活著。」杜楚瀾提醒。
「去了北邊。」裴井修專心的看著棋盤,「但她只有那麼些人,又能成什麼大事?」
「你該知道,如今邊境不太平,要不是大楚自身難保,我們也沒這一年多的時間。」杜楚瀾也不催著裴井修,讓他慢慢想,自己則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但怕是北邊,還要打仗的。」
「我知道,我也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