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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鼠須的恰好繞到她身後,仍然救應不了鋒尖下的同伴,情急之下要拼個兩敗俱傷,劍排空而至,指向她的背心,一命換一命。
動刀動劍相搏,本來就是嚴重的生死大事,決不可以當作兒戲,不能把性命拿在刀口上玩。
絕大多數的人,沒有真正玩命的本錢,因為任何事都可能出意外,相搏時經常會變生不測,很可能在電光石火似的剎那間,突然失去控制把命玩掉了。
這兩位仁兄以為已可控制全域性,以為主宰了小姑娘的生死,遊鬥得心應手,自以為已經絕對控制了靈貓戲鼠的局面,只等小姑娘精力耗盡,便可穩穩當當手到擒來,輸贏已成定局。
小姑娘突然改變策略,還不等他兩人有所調整,局面已經丕變,變得不可收拾,猝然的兇險變化,已來不及有所反應了。
本能的反應,是斃了小姑娘替同伴償命。
倉卒拼命的一劍,下了最大的賭注。
小姑娘改變策略,釘牢一個人緊迫攻擊,打破了對方聯手的陣勢,目標雖然釘牢一個人,但意識中仍然以兩個為目標,不會忽略另一個人的威脅,因此攻擊仍然以兩個人為物件。
生死決於瞬息間,她的劍猛然迴旋。
在招發勁道將盡的剎那間,突然撤招、變招、再攻擊,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應,絲毫錯誤皆可決定成敗,決定生死存亡。
劍光迴旋,吐出。
這一招回眸返顧,妙到毫顛神乎其神,生死就在她撤招扭身移位時決定了。
她這一招並非真正的回眸返顧,回眸是右迴旋發招的,她用的身法是左迴旋,而且是旋退發劍,與回眸返顧的右迴旋前進出招性質相反,不墨守成規隨機應變,普通的劍招成為致命的一擊。
留鼠須的中年人一劍走空,像是挺著胸膛,向小姑娘的劍尖闖,劍尖自右肋下向斜上方的肺腔鍥入,像是穿撐在劍下再向前僕。
“哎!……”小姑娘大吃一驚,脫手鬆劍驚怖地後退,鳳目張得大大地,死盯著自己那把劍像是失魂,渾身隨即發抖。
她那把劍,劍身貫入那人的身軀有四分之三,這是說,入體一尺五以上了,震驚中她失手棄劍,劍遺留在那人體內。
“嗷……”那人仆倒在地叫嚎,手腳猛烈地抽搐。
她快要崩潰了,神智大亂!
她曾經目擊文斌在怪醫的石屋殺人,平時也見過死人,生死是極平常的事,沒有什麼好怪的。
但看到殺人與看到死人,與自己親手殺人是兩碼子事。雞鴨是可口菜餚,但怕殺雞鴨的大有人在。
劇烈的震驚,導致短暫的失神,渾忘身外的危險,失去對外界的反應。
人影撲到,刀光如雷電。
她渾忘一切,刀光對她不起驚醒作用。
飛旋的一道白虹從斜側方破空而至,在千鈞一髮中,貫入乘隙揮刀撲上的使刀中年人左肋。
中年人的撲勢並不猛烈,白虹貫體身軀一震,向右略一偏移,凜冽的刀光也因之而右偏三寸,鋒尖貼姑娘的左肩頸兩寸左右掠下,徹骨的刀氣令姑娘驚得跳起來。
中年人一刀落空,斜衝出三四步,腳下大亂,厲叫了一聲,丟掉刀掩住左肋,晃兩晃扭身摔倒,發出可怕的叫號,蜷縮著掙扎,猛地手一張,拔出貫在左肋下一把八寸單刃飛刀。
是這人的飛刀,先前用手突擊姑娘,落空遠掉在三四丈外的飛刀,這把飛刀反而返回主人身上了。
飛刀不會自行認主飛回,不會自行殺死主人。
姑娘重新受到更激烈的震驚,但這次震驚反而令她矍然清醒了,她有死過一次的感覺,剛才那一刀似乎仍在幻覺中出現。
草叢中站著臉色泛青的文斌,全力一擲引發體內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