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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發生後,許多人以為我怎麼怎麼樣了,對我有許多誤解。但透過立案調查,我只寫了那樣一封回絕他的信,我沒做任何不當的事情。領導對我是信任的,但我牽涉到這個案件,所以打眼的事‐‐比如演出節目呀什麼的都不讓我參加了。這使我內心十分痛苦。我多麼想離開這個對我充滿了偏見和歧視的地方呀。
1953年初,要調一批幹部到北京去,當時連級幹部可以結婚了,別人給我介紹了組織股協理員,出於好意,讓我透過這種途徑離開這個讓自己痛苦的地方。這位協理員年輕、厚道,有文化,我當時也就同意了。但組織上認為去北京的人都必須是思想純潔的,不同意我們在新疆結婚,讓我到北京再說,並且讓我晚一點再走。協理員先去北京,他到了北京後,就給我來信,但信被扣掉了。他是從這裡出去的,自然知道沒收到我回信的原因,第二封信他就把寄信地址寫成了&ldo;湖南寧鄉&rdo;。他們以為是老家來的信,就交給了我。從信中我得知他馬上要發調函來,但後來的信肯定又被扣壓了,所以我再沒有收到他的任何訊息。我知道這裡不會放我走,也就死了調走的心。
姚瓊華:這裡是一個讓愛情走開的地方(2)
組織上又接著給我介紹了協理員王永富,是政委親自出面介紹的。大意是說,你出了那樣大的事,你就不要犟了,趕快定下個人來,以免別人說長道短,說三道四。
我當時已十九歲,在這個年齡,誰不渴望和嚮往美好的愛情呀,可這裡卻是一個不談愛情、讓愛情滾開的地方。
我含著眼淚答應了政委的&ldo;提媒&rdo;。
說句實在話,我當時並不知道王永富是誰,部隊一般都叫官職,我只知道他是&ldo;協理員&rdo;。政委見我答應了,就把王永富叫到他的辦公室,讓我們見了個面。沒想當天下午,王永富就打了結婚報告,要我簽字。我當時既感到驚訝,又感到可悲和好笑。我當即就把那報告扔到火裡燒掉了。我說你等著吧!
不久,我考上了軍區衛生學校。雖然這婚姻是強加給我的,但我已答應嫁給他,就絕不改口。所以在學校時,有人追我,我都以我已訂婚為由來回絕了他們。還有一個一起參軍的同學,他是為我來新疆的,到烏魯木齊分兵時分開了,他不知我去了哪裡,他考到了瀋陽外貿學院。畢業後,他又要求來到了新疆,他到處打聽我的下落,終於得知我在衛校,就向我講了他為我做的一切。
我當時非常感動,但我只能告訴他,我已訂婚了,我不能接受別人的愛了。
畢業後,我本來可以留在烏魯木齊,但我要求回到焉耆,以實現自己的諾言,我與王永富很快就結了婚。以後就隨著他在塔里木來回撥,在這種共同生活中,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像那個時代的很多婚姻一樣,彼此雖然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可以說有了所謂的&ldo;革命友誼&rdo;‐‐我只能這麼說。後來,隨著四個孩子的陸續出世,我們的關係因孩子而得以維繫和加深。
王永富也是個苦命人,十四歲被國民黨抓了壯丁,十八歲‐‐也就是1948年被俘,當了&ldo;解放戰士&rdo;,由於他作戰勇敢,立過很多功,解放當年就入黨了,不久又提了幹。沒想&ldo;文革&rdo;一開始,就把他打成了&ldo;階級異己分子&rdo;,後來又被打成了&ldo;現行反&rdo;。他六八年被迫害致死,時任農二師三十二團政治處主任。
得知他的死訊,我當時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事實。但我連去見他最後一面、向他遺體告別的權利都沒有。
當時我最大的孩子十歲,最小的才四歲,看著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