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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學校給你聯絡好了，市三中，&rdo;白章在石凳上坐下，很珍惜現在不吵也不鬧的相處時光。但兒子不愛讀書，成績一塌糊塗，裡面當然有故意氣他們的意思，一開始他也覺得很丟臉，但畢竟是自己兒子，就算再丟臉那一一也姓白，總不能不管了，再說現在兒子聽話了，他更沒有不管的道理，想到傅葉秋臨去上班前囑咐他好好說話，他也斟酌了再三，&ldo;既然要上那肯定是要上好的學校，你可以先出去玩玩，散散心，等回來了，爸爸找老師給你補補課，你看這樣好不好？&rdo;

白一一看著白章，白章口氣裡的討好和臉上忐忑的表情，都讓他心裡發酸，作為兒子，他真的太混蛋了：&ldo;不出去玩了，沒什麼意思，請老師的話，是找初中的老師過來給我補嗎？&rdo;

&ldo;不是，我想找我們學校的老師。&rdo;

&ldo;你們學校的老師都是人才，過來給我補初中的課太大材小用了。&rdo;白一一以前最要面子，也很矯情，他當然知道白章如果請他們學校的大學老師過來給他補課，那無疑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白章是教授，他的兒子卻這麼不堪，別人會在背地裡怎麼議論，想想都知道，可是白章卻無所顧忌。其實，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在作死，別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書房裡還掛著太爺爺的真跡，爺爺的字畫，那名字都是響噹噹的，&ldo;就找你們學校的大學生就行，初中的課也好教。&rdo;

&ldo;可是……&rdo;

&ldo;我只是沒用心學，又不是真的笨，大學生足夠了。&rdo;白一一說，&ldo;而且你請老師的話，那都是認識的，人家也不好意思要你錢啊，再說了，你給人多少錢合適，少了欠人情，多了我又覺得虧得慌，還是大學生吧，最好是勤工儉學的。&rdo;

白章鬆了一口氣，聽見兒子說了這麼多，真是有一種自己兒子一夜長大的感覺，雖然白一一以前頑劣不爭氣又愛惹事，他真的是氣也氣過怨也怨過，但他始終是希望兒子好，希望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兒子想學的，那就聽兒子的吧：&ldo;行，我去問問。&rdo;

&ldo;謝謝爸。&rdo;

白章哽咽了半天，想摸摸兒子的頭，手始終是沒敢放上去，就怕白一一甩臉。白一一梗著脖子也十分矯情，心說想摸就摸唄，難道還要我把腦袋伸過去給你摸不成。

雖然父子倆關係在緩和，但說話的氣氛一直有些尷尬。

&ldo;昨晚沒睡好，臉色這麼差。你還小，還要長身體長個兒，睡眠很重要。&rdo;

&ldo;有點失眠。&rdo;

&ldo;喝點奶。&rdo;

&ldo;……&rdo;

&ldo;要不，別人說睡前喝點紅酒有助睡眠，你要不要試試？&rdo;

白一一看著他爹，感覺他的頑劣，似乎也不是光自己作的吧……

晚上傅葉秋沒回來，飯桌上只有他們兩個，白一一尋思了好一會兒，才問道：&ldo;那個……阿姨不回來吃嗎？&rdo;

&ldo;下午有臺手術，估計要到晚上才結束了。&rdo;

&ldo;什麼手術啊，做這麼久？&rdo;

&ldo;她說是斷指再接。&rdo;

&ldo;……&rdo;白一一看著碗裡的雞爪子，難以下嘴了，最後將雞爪孝敬給了白章。

白章呵呵笑了兩聲：&ldo;出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