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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先生早。」莊澄淡淡回道,「請問我們萬嶽山莊的陳先生在不在此處?」
遲至回頭朝房裡喊道:「小緗緗,莊少莊主來探望你。」
莊澄嘴角抽了一下。
房裡傳出瓶罐碰倒的聲響,一個人匆忙跑出來,越跑步子越慢,最後在遲至身邊停住,沒再往前走,愧疚地喚了聲:「少莊主。」
莊澄打量陳緗子,見他活力充沛,腳步也不似在山莊時略微虛浮的樣子,心裡便明白這次要無功而返。暗嘆口氣,莊澄問道:「先生近來如何?」
「少莊主,我……」陳緗子欲言又止。
莊澄對遲至道:「麻煩遲先生迴避片刻,讓我和陳先生單獨說話。」
「請便。」遲至點頭走開。
薛紫靈給莊澄遞了個眼神,跟在遲至後面。
等兩人走得稍遠些,莊澄問:「先生當日離開山莊,是出於自願,還是受了遲先生的迷惑?」
「其實,我早有想法。」陳緗子道,「我因病不能習武,便一心從文,年輕時就被莊主賞識,到山莊做了師傅。這十年來我能教你的,都已經教了,而我也久病成醫,對醫術日漸痴迷。我感恩莊主的厚待,但我心中最敬慕的人是遲先生,原本我不敢有奢望,但那日他竟然說願意將我帶在身邊教導,我立時便答應了。留書辭別,一來是因為遲先生時間急迫,二來也是因為我無顏面對你們。」
莊澄聽後有些釋然,又問:「遲先生對你如何?有沒有苛責役使?」
陳緗子搖頭道:「先生他待我極好,教導十分用心,還幫我調理身體。少莊主,若論錯處,錯全在我,與先生無關。」
「既然你這般維護,我便不勸你了。只是我父親,還有巴葫蘆大師和魘夫人那裡,先生寫一封信親自解釋為好。」
陳緗子又是感激又是慚愧,回房去寫信了。
莊澄望向薛紫靈那邊,看到她在與遲至交談,有些好奇她都勒索了些什麼,便走過去。
「一個先生只換你兩瓶藥,有什麼可心疼?」
「那我用十個陳緗子換一個少莊主,你……」
「想死嗎?」
遲至打個哈哈:「說笑說笑,我怎麼捨得把小緗緗拿出去。看來,傳言非虛,你與莊少莊主關係不一般?」
「請柬不會發給你的。」
遲至嘖嘖道:「我可是你們兩個的媒人,這還沒有入洞房,怎麼好把媒人扔過牆?」
「哦?」
飄向心口的視線如有實質,遲至立刻捂胸,乾笑道:「能為你們兩人做媒,是無上榮光。」
「我這還有個讓你更榮光的機會,想不想要?」薛紫靈很善良地問。
遲至頓時像吃了黃連。
薛紫靈握住走來的莊澄的手,道:「我們的徒弟新開始學武,需要的東西不少,到時你看一看,給她補上缺漏,如何?」
遲至頹道:「非常好……」
莊澄微笑:「那便先謝過遲先生了。」
「莊少莊主不必客氣。」遲至口苦難言,風度卻翩翩,朝莊澄一揖。
得了遲至作為補償的好東西,薛紫靈一連幾天心情都很不錯。
這些天,距離遠的門派代表們陸陸續續到了,青潭門越來越熱鬧,及至一場清涼雨水落下,才澆熄了那些喧擾。
雨不大不小,撐傘出門嫌麻煩,不撐傘又嫌濕衣,於是大多人都留在房中,下下棋,看看書。
莊澄倚窗望著院子裡的鞦韆,似乎在發呆。
「看什麼呢?」薛紫靈過來摸了摸她的胳膊,不涼,才放下心和她站在一起。
「想起山莊的雨了。」莊澄轉頭笑笑。
「想家?明天就是婚宴了,後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