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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門外看了看，卻見那四個僕從兩男兩女，男的挺胸疊肚，女的滿臉不屑，雖穿著麻衣，卻掩不去骨子裡的豪奴氣派。

他再轉眼去看秦素，幾日不見，眼前少女又黑瘦了些，眉目間猶有幾分稚氣，一身麻衣寬寬大大，越發顯得孱弱，與那群豪奴直是天差地別。

秦旺便有些虛虛的愧。

&ldo;不知秦莊頭意下如何？&rdo;見他低著頭不出聲，秦素又問道。

秦旺醒過神來，掩飾地笑了笑，恭敬應了下來：&ldo;是，便聽女郎的吩咐，這些人便住去我家。&rdo;

說到底，這還是他此前對主人不夠敬重，行事有誤，如今主人請他幫忙，他根本無法拒絕。

見他應下了，秦素十分感激，鄭重謝過之後，便又叫阿妥取了二金予他。

秦旺的為人她並不討厭，且他終究還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見秦素予了金，秦旺的眼睛便亮了，略略推讓了一番，到底還是收了，笑眯眯地上前去請人。

那四名僕從早就嫌棄這院子小、房間少且簡陋，如今見秦旺來請，便也沒推辭，很快便辭出了小院。

打發走了這些閒人，秦素又喚了阿慄過來，和聲道：&ldo;明日便要啟程，你也要離家了，今晚便住回家裡吧，與你親人好生話別，明日一早過來。&rdo;

阿慄的濃眉大眼立時彎成了月牙兒，歡歡喜喜地跑著去了。

望著重又恢復了寧靜的宅院，秦素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將閒雜人等皆支走了，她也算輕鬆了一些。

在靈堂裡坐了一會，秦素便回至臥房，將福叔與阿妥盡皆喚了進來。

若依規矩，福叔這樣的男僕是不得進女主人臥房的，然這院子總共也沒幾間房，秦素亦是無法，且事急從權，如今也顧不上這些規矩了。

二人進屋後，秦素便請他們坐在了小凳子上，自己則坐在了他們對面的一隻圓凳上。

過了一會，秦素方沉吟著道：&ldo;我記得，福叔家中以前是獵戶，是麼？&rdo;

福叔大約未曾想到她會這樣問，略略一怔，方道：&ldo;是，我家祖輩皆是打獵出身。&rdo;

秦素心裡有了底，又轉向阿妥：&ldo;我另記得阿妥也是識字的，阿姨教了你兩年，可是當真？&rdo;

她說的阿姨便是生母趙氏。阿妥夫妻乃是趙當年氏親自買來的，不過她們的身契如今都在林氏手上。

阿妥圓圓的臉上立時添了兩朵紅雲，連忙搖頭道：&ldo;當不得真，我只學了兩年，認得的字不多。&rdo;

秦素的唇角微微一彎。

學了兩年的字，那應該足夠應付接下來的事情了。

她沉吟了片刻，面色漸漸肅然起來，抬眼望著福叔與阿妥，正色道：&ldo;我現在有一件大事要託付予你們，還請你們萬勿推辭。&rdo;一面說，她一面便站起身來，雙手攏袖、平舉胸前，莊莊重重行了個大禮。

阿妥與福叔先是一愣，旋即皆驚得跳了起來，忙不迭往一旁躲，阿妥更是手足無措，連聲道：&ldo;使不得，使不得。&rdo;

秦素卻是依然故我，行了全禮方直起身來，面容端肅地道：&ldo;我欲行之事乃是大險，兩位受我一拜是應當的。&rdo;

福叔與阿妥皆是又驚又疑，愕然望著秦素。

秦素淡然而笑，伸臂指了指小凳子，語聲恢復了輕細：&ldo;你們先坐下，容我細說。&rdo;

阿妥與福叔對視一眼，終是重又坐了下去，阿妥的表情有些不安，福叔卻仍是平素的神色，並不見變化。

秦素細細地打量了他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