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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酒瘋

這種紅酒，是蕭戟的父親最喜歡喝的，爽口而甜，但入喉之後就會感覺有股又辣又燒的滋味，從喉嚨裡燒起來，後勁十足。

蕭戟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想起來在第一軍區的邊營裡，父親總是走在他的身前，像山一樣的背影。他低頭一看，就看到張非茫將那杯紅酒一飲而盡，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你——」

「嗯？」張非茫抬起頭，沒有一會，他臉上就燒起了兩片紅雲，藍眼睛裡迅速升起一片水霧，他伸出舌頭喘了喘，「好，好辣——這飲料這麼辣？」

「飲料？這可不是飲料。」

蕭戟笑了一聲，就見張非茫擦著眼睛，臉和脖子的紅都成一片了。張非茫身體搖晃著，朝著他咧嘴一笑，竟然上前一步，把蕭戟往床上一推。蕭戟順勢坐了下去，他心裡升起一點惡趣味的期待。

想知道，想知道這個喝醉的人，接下來還會做什麼。

張非茫只覺得身體沉得很，但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見蕭戟被推到床上，頓時滿意地點頭，幫他把被子給蓋上了，又把埋在被子裡的蕭戟的頭給露出來。

剛被被子蒙了一臉，又被扯下來，被張非茫拍了兩巴掌的蕭戟：……

偏偏張非茫還一本正經地點頭，他拿起了吉他，將琴絃隨意地一掃道：

「你想聽什麼？我給你彈晚，晚安曲子！」

張非茫努力地睜開眼睛，四周都晃晃悠悠的，連蕭戟那張俊臉，也有點旋轉。他伸手在空中晃了兩下，才扯住蕭戟的嘴角：

「你，你不許晃！」

「也不許笑得這麼好看！」

蕭戟一愣神，捏著他臉的手，那隻膽大包天的手，已經放了下去。

張非茫朝著他傻傻一笑，彈起了吉他。外表如此精緻，內裡還有點傻得可愛了。蕭戟的手動了動，還沒舉起來，就被張非茫塞進了被窩裡。

「快，快蓋好被子，不乖乖蓋被子會生病的喲。」張非茫站了起來，把吉他斜抱著，用力一掃，吉他弦動，「說吧！你想聽什麼！」

「《酒醉的蝴蝶》《愛情買賣》《蘭花草》……」

「什麼？」

蕭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張非茫的手在吉他弦上亂掃動著，掃出了不同的節奏旋律，他傻傻一笑：

「我都不會，我不能彈我會彈的！所以你沒得選哦，沒想到吧。」

張非茫胡亂地彈了起來，一遍彈一遍唱著，但他用的是蕭戟不懂的語言。蕭戟認真聽著，他聽不懂這歌唱得是什麼，但現在張非茫這天真肆意的樣子，應該和那首歌很相符吧？

「喂！蕭，好聽嗎？」

張非茫沉浸在自己的彈唱裡，但他已經要站不穩了，還在努力蹦跳著，還要時不時地問躺在床上的蕭戟好聽不好聽，他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蕭戟看到張非茫的脖子上一抹藍光閃過，他再仔細一看，又沒有了。

倒是唱得瘋瘋的張非茫一個腳軟，連琴帶人直接朝著床上倒過來，蕭戟的反應很快，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把人接住。

張非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臉上帶著笑容，目光有點呆滯，手一鬆，吉他就從他身上滑落下去。蕭戟只好抱著張非茫往床上倒，這樣才能不被吉他給壓到，兩個人倒在床上。

張非茫微微顫抖著，蕭戟還以為他害怕了，將人的腰給摟住：

「別怕。」

張非茫抖動得更厲害，蕭戟想側頭去看他，忽然感到張非茫抬起頭來，一股熱氣噴到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我才不怕呢，這，這有什麼好怕的？比這更危險的事，我都經歷過。」張非茫暈暈乎乎，但他的理智好像出竅了，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蕭戟抱著，這溫暖而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