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話 刀光劍影,將軍令(第2/3 頁)
青君看她像個警覺的小動物一樣,忍不住嘴角揚了揚。
但眼下怎麼辦卻是無解。兩人手無寸鐵,詭器卻越聚越多,不止屋中人,屋外人恐怕都有危險,青君心一橫,挺直身子把軒轅嵐攏在了身後。
青君忽然像堵牆一樣沉默地擋在面前,軒轅嵐聞到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白檀香,不由地一愣。行走在刀刃上的這些年風浪兇險遇過不少,她其實沒有認真怕過,然而此時此刻,她仰頭望著攏在身前比軒轅朔還高出半頭的背影,不知怎的想起了哥哥,因為自從他走後,再沒有人擋在她的身前。
軒轅嵐的鼻子隱隱一陣發酸。
正在此刻,院外卻響起了幽幽的琴聲。
是一首不疾不徐的《將軍令》。
將軍令本是一首雄渾疾奏的出征戰曲,此刻卻彈得幽緩跌宕,彷彿是戰事已了,將軍望向沙場,沒有戰勝,也沒有戰敗,卻知道該是結束的時候了,那種戀戰卻又想要歸故里的心絃被撥動著,聽得青君心神激盪,彷彿回到了披甲的時光,不由地眼波閃閃,人有些痴了去。
最奇的是那些發了瘋的詭器漸漸鬆動,像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忽然戒了癮頭,噼裡啪啦地紛紛掉落,大約是已恢復成神志清明的詭器了,只是大概明兒還得勞頓主人自己來取。
最後一把劍落地,琴音也剛剛好曲終。待院裡靜得像個尋常午夜,從院門外才施施然地走進來個白衣翩翩的人。
當然是沈珏,白衣勝雪灼灼輝光,頭髮梳得好好的,上頭還綴著那顆明珠呢。
青君深深看了沈珏一眼,未等及他們寒暄,軒轅嵐已經箭步從青君身後竄出,一踢門進了屋子。
屋內的人影驚了一驚,胸前橫了一把斧。
隨後的青君去掌了燈,燈火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一地的血腥。那人一眼看去就是武將氣度,姿顏雄偉,胸脯橫闊,一雙怒目似是天生燃火。此刻一把板斧橫在胸前,另一把看來是叛變了,適才砍在了屋外的松樹上。那人失了一隻手,創口正汩汩淌著血。
“你就是虎瑞?”軒轅嵐喝道。
“是的,他就是虎瑞。”青君擎著燈,沉著地說,燈火也照亮了他的臉。
“……穆總兵?”虎瑞眉一橫,接著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震耳欲聾。“是你啊,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他把手裡的板斧隨意往地上一丟,砸在地上一聲悶響。
“仇人見面,哪位是你朋友。”青君嗤了一聲。“你在此,何故?”
“能有何故,找死唄!”軒轅嵐一腳踢翻了一個凳子。
虎瑞眯起眼睛端詳眼前這個脾氣暴躁的陌生公子,雖是初見,卻總覺得他的眉眼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既然不識,他便沒有理會軒轅嵐。白頰以武論英雄,虎瑞地位頗重,他眼裡也只瞧得上英雄。此刻他失血過多,體力有些不支,於是便乾脆坐在地上,一邊撕了衣裳包裹斷腕,一邊對著青君說。
“戰場相逢,我做烈火將軍,你做穆總兵,各司其主必須血刃,離了戰場,今日你我的主都不在,你是穆青君,我是白虎斌,九天相遇咱們是師兄弟,又是舊相識,怎麼就不是老朋友呢?”
青君冷笑一聲,聽虎瑞輕描淡寫的口吻,他覺得氣血上湧,不禁把牙齒咬得咯吱響,“烈火將軍……你倒是把過去燒得乾淨,如今你我豈止是立場之變,一場永夜之變,你害我山風軍多少人命,九年了……離了戰場,你我相逢之處皆是戰場!”沒兵器在身上,他便把手中的燈猛得擲了出去,燈油混浸地上的血水,火苗騰地竄起來一下子就照亮了屋子。
沈珏在一旁心焦地欲言又止,“說話就說話,打架便打架,放火燒房子對咱們也沒好處啊!”
“山風軍?”虎瑞挑起濃眉,大聲笑了起來,“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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