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話 嵐煙裡,鬼鴞啼(第2/3 頁)
下尋到一支流風釵。
那釵本是一對,一支朔月,一支流風,是軒轅兄妹辟邪用的。
穆青君從此對長兄穆青琛避而不見,再不上沙場。
當年沈珏在城門迎穆青君歸來,遠遠望著馬上端坐著的穆青君,沈珏只說了一句,“不是他。”穆青君把所有的情緒都似留在了北境,不止是悲傷,絕望,憤怒,還有好奇,歡笑,與希望,驕陽一樣的穆青君,跟軒轅朔一起死在了北方的黑夜裡。
不想看青君醉著哭。軒轅嵐見勸不住,心裡明白他不是對著自己哭的。便提了自己的酒出去了。趁月色好,她坐在院裡喝酒。
不知道就這樣認了他們是好不好。軒轅嵐心裡盤算著。人情牽扯多了容易誤事,怪自己,見到那盞白兔燈就失了心。
院子裡一棵老梧桐,枝椏上蹲著只雪羽鬼鴞,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不要緊,他醉了。”軒轅嵐慢騰騰喝了一口酒。
那鬼鴞一個展翅,落地已經化身成了小童瞳觀。
”公子可有尋到鏡子?“瞳觀問。
軒轅嵐搖了搖頭,“不過,找到了我哥的穿雲,還有這個……”軒轅嵐從髮間拔下一支碧玉釵,她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開來,月色下像一匹最好的錦緞。
“這釵,是我娘給我們辟邪的。”
瞳觀雙手接過流風釵看了看。“可惜染上血了。”
“風裡有了血腥氣,就要死人了。”
穆青君從未這樣頭痛欲裂過。
他醒來發現自己醉在隱閣裡,花了些時間琢磨遇見軒轅嵐到底是不是夢。急急走出房門,醉酒後的陽光晃得人眼發昏,朦朧中,梧桐樹上好像坐著個熟悉的人。
穆青君心頭一緊。
“青君哥哥,你這樹上住著只夜鴞啊。”
“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鴞?”穆青君皺了皺眉頭。
“昨兒晚上叫了一宿,你沒聽見嗎?”軒轅嵐偏著頭想了想,問道。“青君哥哥,你可娶妻了嗎?”
“尚未。”
“啊呀!難怪呢!”軒轅嵐恍然大悟道,“人家梧桐樹上棲鳳凰,你這樹上倒是蹲著只夜鴞,難怪你討不到老婆!”
穆青君微微一笑,“你說的對,樹上是蹲著只夜鴞,我也看見了。”
軒轅嵐紅著臉啐了一口,恨自己揶揄人不成倒把自己繞了進去。
“快下來吧,給你弄點好吃的。”穆青君搖搖頭,心裡暗想這姑娘從小就愛在房簷和樹上蹲著,說不準真是個什麼鳥轉世變的。
丫鬟來來往往,端上各式樣的蒸點花糕,酸的甜的鹹的,擺滿了一大桌子,軒轅嵐瞪著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想把我撐死了好繼承我遺產啊。”
穆青君笑而不語,他留意到軒轅嵐頭上彆著流風釵。
“小嵐,這釵既然是你們兄妹辟邪用的,怎的軒轅朔這支卻是流風呢?”
“本來流風是我的釵,但小時候有次夜裡我摔過一跤,把它丟了。接著病了好長時間沒好,我哥心急,就把他頭上的朔月取下來給我了。”軒轅嵐津津有味地吃著一碗桂花酒釀,“嘖嘖,你這醉生酒真是不得了啊,酒糟香得人掉了魂。”
“後來,這流風釵又被我哥尋見了,但他不肯還我,就自個兒戴著了。”
“那,你那支朔月呢?”穆青君問。
軒轅嵐遲疑了一下,“沒了。”她咬了咬嘴唇,“許是逃命路上掉了吧。”
“我哥說我這人不能摔跤,一摔就要丟東西。”軒轅嵐說。
“怪我不該問,都是身外之物。掉了就掉了,你還活著,便是最好的。”
一個家破人亡的女子從流放瘠州的隊伍裡逃亡,一定是受了不少罪。軒轅嵐一句輕描淡寫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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