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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緲越發覺得星曜轉了性, 又生怕晉帝晉後因為從前的事刁難他, 所以腳下生風似的, 急匆匆就往漪瀾院趕。
她對謝府熟悉得很, 也不用僕役帶路, 一路直奔漪瀾院而去,卻收穫了不少謝府下人詭異的眼神。
眼見著漪瀾院就在眼前,賀緲剛要拐進院門, 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再熟悉不過的清冷嗓音。
&ldo;陛下。&rdo;
賀緲步子一頓, 有些僵硬地轉過身。
只見廊橋那頭,身著青衫的謝逐立在陰影中,壓根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ldo;……謝卿?&rdo;
見他立在那兒似乎沒有走近的意思, 賀緲愣了愣。
&ldo;聽說國師與陛下的婚事將近?&rdo;
&ldo;……&rdo;
賀緲心裡一咯噔。
&ldo;臣雖然人微言輕,但畢竟擔著鳳閣首輔的名號,怎麼卻對此事一無所知?&rdo;
謝逐仍舊站在陰影中,嗓音聽不出波動, 彷彿只是在閒聊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ldo;其實……&rdo;
賀緲一張唇,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突然變得沙啞,連忙清了清嗓, 有些慌張地從謝逐身上移開視線,&ldo;也是昨日匆忙定下的。&rdo;
她的聲音很低很虛,也不知隔了幾米開外的謝逐有沒有聽清。
沉默。
兩人同時沉默,四周靜得甚至能聽見旁邊池裡魚兒遊動的水聲。
半晌,謝逐的聲音才從那頭遙遙傳來,聽起來竟是比她的還要虛無縹緲。
&ldo;那真是要和陛下道喜了。&rdo;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還沒等賀緲反應過來,他的背影已經很快消失在視線裡。
不知為什麼,賀緲心口突然一疼,且那種絞痛愈發擴散,好似觸到了最深處的痛點。她猛地抬手捂住了心口,手下將胸前的衣衫緊緊揪成了一團,甚至重重地砸了幾下,朝想要將那種痛覺狠狠壓下去……
為什麼……會這樣?
&ldo;緲緲?&rdo;
從漪瀾院一出來,星曜就看見賀緲正捂著心口迷茫倉惶地盯著一個方向。將眉眼間的陰鬱散開,他疾步走了過來,扶住了站得有些踉蹌的賀緲。
注意力被拉了回來,賀緲從方才的情緒中抽離,心口的疼痛終於消減了些許。
她面色蒼白,勉強朝星曜笑了笑,佯裝輕鬆,&ldo;沒事……你怎麼出來了?我,我剛準備進去解救你……&rdo;
星曜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ldo;怎麼被你說的,我剛剛好像是去了龍潭虎穴一趟?&rdo;
賀緲張了張唇,剛想要說什麼,卻見晉後氣勢洶洶從漪瀾院走了出來,一眼看了過來。
&ldo;賀緲,你給我進來。&rdo;
&ldo;…………&rdo;
賀緲欲言又止,從星曜那兒抽開手,神色複雜地跟著晉後進了漪瀾院。
- -
漪瀾院院內。
&ldo;你想好了?&rdo;
晉後原本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說,可見賀緲今日莫名的情緒低沉,又將那些到嘴邊的話通通嚥了回去,&ldo;真的想清楚,要嫁給那個星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