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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時，他已經斂去了所有情緒，面上恢復了最初的淡漠，&ldo;我此次回京不過是遵照師命。至於其他事……與我無幹，長公主請回吧。&rdo;

說罷，便拂袖進了裡間，只留下賀琳琅在原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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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滄。

又是天色未熹，一輪彎月還懸在空中若隱若現。玉滄人並不習慣早起，此刻大街小巷仍是萬籟俱寂，倒是謝府燈火通明，幾個下人進進出出的，一直在往外面的馬車上搬行李。

陸珏在一旁看著那些玉滄特產被裝上馬車，微微蹙眉，眼下的烏青略顯出些滄桑。

老實說，他也沒料到女帝這次回京會比離宮時還要匆忙。昨日聽說國師回京的訊息後，女帝差點連行禮都不想收拾了，恨不得立刻出發。若不是他勸說天色已晚來不及趕到下一個落腳點，女帝怕是就真的動身了。

&ldo;頭兒。&rdo;

彥三剛從客棧趕回來。因為方以唯和寧翊還在客棧養傷，傷勢未痊癒不好日夜兼程趕路，於是彥三便奉命去了客棧，讓他們不必急著今日上路，可以跟在後頭慢些回京。

&ldo;頭兒，咱們這一趟比來的時候少了好些人……&rdo;

彥三轉頭看了眼四周，掰著指頭數數，&ldo;方大人和世子不與我們一起走，謝大人也被陛下允了假，那這次豈不是隻有陛下一人要走？陛下怎會如此著急？&rdo;

陸珏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低聲道，&ldo;若是可以，她恐怕還想長出翅膀飛回京城。這就叫……歸心似箭。&rdo;

彥三點了點頭，&ldo;也是，畢竟國師大人都消失兩年了，這一遭回來也不知會待多久。陛下若不抓緊時間趕回去。萬一又讓他跑了可怎麼辦？&rdo;

他正說著，卻突然聽得身後傳來玉歌不滿的咳嗽聲，登時嚇得挺直了腰桿，死死閉上了嘴。

陸珏回頭一看，只見賀緲和玉歌從謝府走了出來，兩人皆換了一身簡便的衣裳。

賀緲眼下也同樣隱著些烏青，臉色也有幾分蒼白，但瞧著卻是心情大好，&ldo;收拾得如何了？能出發了？&rdo;

趁賀緲不注意，自知說錯話的彥三悄悄溜走去搬行李了，陸珏看了眼幾乎已經裝滿的馬車，面露難色，&ldo;謝夫人命人備了太多東西，馬車已經有些裝不下了。&rdo;

賀緲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ldo;能裝則裝，若實在放不了便留下。還有……&rdo;

她想了想，&ldo;給我也備一匹馬。&rdo;

陸珏一愣，&ldo;您也要騎馬？&rdo;

賀緲點頭，&ldo;你再帶上幾人，同我快馬加鞭趕回盛京。這一車行李留給寧翊他們，剩下的人護送他們回京。&rdo;

說著，她轉向玉歌，&ldo;你不善騎馬，便也同寧翊一道回去。&rdo;

玉歌急了，&ldo;小姐！沒人伺候您怎麼行？奴婢……奴婢也騎馬！&rdo;

賀緲猶豫了片刻，卻也知道將玉歌這倔脾氣留下是件困難的事，只好吩咐陸珏也替她備馬。

&ldo;還有我。&rdo;

陸珏剛要離開，身後卻突然響起一熟悉的嗓音，清冽溫涼，比尋常少了幾分柔和。

&ldo;謝大人？&rdo;

陸珏轉身，詫異地看了謝逐一眼，又不由偏頭望向默不作聲的賀緲，&ldo;陛下不是讓你在玉滄多留幾日麼？怎麼也急著回去？&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