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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那你就是不要陸家了?&rdo;陸桓康的聲音微微發著顫,悲傷地道,&ldo;哥,你到底怎麼了?娘親疼了你二十五年,我也和你做了二十年手足,我們是至親啊!至親之間,難道還敵不過一個晏琛嗎?我們說他是妖孽,你不肯信,那麼再退一步,就算……就算他是人,一個清白出身的好人,但他與娘親相剋,娘親不喜歡他、害怕他、畏懼他,即使這樣,你也堅持要留下他嗎?&rdo;
陸桓城沒有回答,他慢慢用雙手抵住額頭,捂住了面孔。
他需要思考。
腦中一片混亂,所有零散的線頭都被巧妙地藏了起來,抓不到一點思緒。純淨的晏琛,無辜的孩子,這兩條早已和他纏繞在一起的生命,莫名地與陸家對立,不可共存。
他不相信自己被下了幻象。
晏琛乾淨得像一脈山泉,而妖孽生來心邪‐‐髒汙的源頭,怎麼湧得出清澈的水?
他想,或許在這座宅子不可知的深處,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對他緘默,對他隱瞞,企圖吞沒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但是,他已經不再是初闖塵世的少年,他是晏琛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他的肩膀扛得起整個陸家,也勢必扛得起晏琛的依賴。
這詭譎的異象,他一定會尋根溯源,找到答案。
&ldo;康兒,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弄明白。&rdo;
陸桓城抬起頭,目視前方。
風雨快要來了,山嶽般的黑雲遮擋了光線,天色晦如遲暮,陰暗而壓抑。宅子裡急風一陣陣猛刮,吹得亂枝墜地,瓦上走葉。
他咬了咬牙,低沉地道:&ldo;當年陸家岌岌可危,我尚能拼命護住,沒道理今天連晏琛都護不住!他和陸家,哪一個我都不會放棄。&rdo;
第二十五章 謊言
回苑的路上,天空開始落雨。雨水瀟瀟,斜風裡,曲折的長廊垂下了珠簾萬道。
陸桓城決意守口如瓶,今日在佛堂發生的一切,他不會讓晏琛知曉。他要編滿一個花團錦簇的謊言,將虛構的誇讚一朵一朵捧到晏琛面前,告訴他母親是如何喜愛他這個媳婦兒,如何盼望他腹中的乖孫兒。
腹稿打了五六遍,句句令人醉心。
陸桓城沿著小徑繞過彎,在藕花小苑門口見著了晏琛。
晏琛不敢走出院子,卻等得心焦,便撐著一把油紙傘,守在那一道矮矮的木柵欄後頭,踮著腳尖張望。淺青的襖子繡著碎葉,融進苑門叢叢的綠影裡,一眼望去秀如竹,清如水,活脫脫一個畫裡走出來的俊美少年,哪兒有半點妖氣?
他瞧陸桓城沒撐傘,衣衫濕濛濛的,連忙推開柵欄迎了上去,欣喜地喚道:&ldo;桓城!&rdo;
陸桓城摟他入懷,順手接過了傘:&ldo;等急了?&rdo;
&ldo;才沒有。&rdo;晏琛嬌羞地搖頭,卻掩不住心中興奮,催著問,&ldo;你去了這樣久,都與母親說了什麼?她可喜歡我麼?&rdo;
陸桓城點了點頭:&ldo;喜歡,喜歡極了,明天就想抱孫子呢。&rdo;
&ldo;啊?&rdo;
晏琛耳根泛起一抹薄紅,低頭看著肚子,表情有點無措:&ldo;這……這還得等幾天呢,明天我可生不下來。&rdo;
陸桓城忍不住笑了:&ldo;我逗你呢,怎麼就信了?&rdo;
晏琛微怔,意識到自己犯了傻,一頭埋進陸桓城頸窩裡,不好意思地輕蹭。蹭著蹭著,他記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一雙手探到陸桓城腰帶上賊兮兮地摸,沒摸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