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霜降(十三)(第2/3 頁)
管,儘早抽身為時未晚,”細柳站起身,又繼續道,“此前我答應你要等鹽商之死一事畢再離開,但眼下看來我卻只能食言,今夜過後,為免再生事端,此地我與花小姐都不宜久留。”
她轉身走出幾步,又倏爾停下,轉身之際欲言又止:“還有……”
陸雨梧見她似有一分為難,他心下了然,“此事我必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他說著,頓了一下,“若姑娘信我的話。”
細柳與他相視片刻,忽然想到方才在夜市之中他趁機詐她一事,道:“你是何時知道花若丹的身份的?”
“你們從南州來,若非是慶元鹽商的死拖住了你們,如今你們應該已經往燕京去,”陸雨梧徐徐說道,“我亦聽說過慶元巡鹽御史花大人在任上離奇死亡,而他的獨女則下落不明。”
“堯縣往定水縣的道上連日來死了多少閨秀,而你又在此時邀我日日同遊,還……”陸雨梧稍頓一下,他看著細柳,她仍是那一身紫衫白裙,髮髻斜挽,簪白玉梳背,若非她此刻站得筆直,脊背緊繃挺拔如竹,便該是一位十足的閨秀。
“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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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柳眼中微露疑惑。
“還作那位花小姐的裝扮,”
陸雨梧挪開目光,“所以我才有此猜測。”
細柳默然,只不過片刻,她只覺壓不住胸口悶意,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她立即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來服下,閉眼緩了緩,忽然道:“我信你了。”
薄薄的燭光落在她身上,她面龐清癯,呈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陸雨梧不由道:“此前我聽大夫說,你也有喘症?”
細柳抬眸,敏銳地捉住他話語中的一個“也”字。
陸雨梧面上流露一分感懷:“我曾有位故人,她生來便帶有輕微的喘症。”
細柳波瀾不驚,只道:“我並非天生,只是修習功法不當所致。”
“既是如此,”
陸雨梧點了點頭,又道,“你還是多加珍重,我記得這喘症難治,我那位故人兒時便頗不注意,她太過活潑好動,以至於後來被她父親拘在園子裡養了好些年才見好。”
細柳眉眼未動,不以為然:“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
”
陸雨梧忽而笑了一聲。
“笑什麼?”
細柳看著他。
燭火裡,少年雖有病容,卻神采澄澈:“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一樣,都是不肯聽勸的人。”
細柳沒說話,抬手掀簾正要出去,卻聽又一聲:“細柳。”
她回過頭。
說罷,她抬手掀簾,卻又聽一聲:“細柳。”
她回過頭。
燭火澄澄,陸雨梧上過藥的手輕放扶手上,那道彎月紅痕再度印入她眼簾,他朝她笑笑:“我在燕京多年不得出,你是我出來之後結識的第一個人,不論你有沒有將我當作朋友,但你是我陸雨梧的朋友。”
細柳微怔。
又聽他道,“山川錦繡,若再相見,還有幸同遊,希望你我不再心有旁騖。”
素紗簾微蕩。
細柳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不多時,陸驤拄拐領著喬四兒進來,他此時方才注意到陸雨梧塗過藥的手腕,“公子您受傷了?”
“不礙事。”
陸雨梧收回目光,令喬四兒坐下。
“公子,”
喬四兒侷促地坐下來,“儺戲班子的壇主是無辜的,他們班子裡有些人是住在城外頭的,城這麼忽然一封,他們也是班子裡一時人不夠,才招人進來撐場子的。”
“明日我會讓趙大人他們放人,”陸雨梧看他臉上塗的油彩還沒擦乾淨,便讓陸青山去擰一塊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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