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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妹妹。」永新走向前,只見她正在做刺繡,在一匹白錦上繡著暗底的雲紋和飛馬。生動矯捷,針若遊龍,飛針走線,若飛馬騰空,遊弋生姿。這是一件男服。
「不知姐姐來了,有失遠迎。」她只是略略抬頭,輕聲說道。「若妹妹在為雲哥哥作衣裳嗎?」永新握住了她的手。她不得已停了下來,頭也不抬,言「除了哥哥,還能有他人嗎?」
永新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話,卻是一愣。她復言,「只是玩笑話罷了,姐姐莫要見怪!」
「若妹妹快見到雲哥哥了。」永新與她淡話,順勢提出自己的意思。
聞言她終於抬頭,永新久未見她,見著了也只是匆匆一面。如今燈下觀她,出落得更為秀美,絕不比阿斗宮裡妃嬪遜色,稚氣稍脫的嫵媚氣質更是襯得她越發美艷。
如今,倒是她比自己顯得還要端方沉雅了,那一種獨特的成熟姿態讓永新艷羨。可她看自己的眼神,卻為何如此的毒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姐姐好美!難怪所有的人皆為你著迷!」她語氣尖酸。
「妹妹!」
她忽而燦爛一笑,以手優雅地撫了撫快要墜下的斜雲鬢髮,那迴風的寬袖雪腕流轉於眼波之間,十分誘人。比起自己,到底是多了分嫵。「姐姐永遠如十五歲的少女,讓妹妹好生艷羨!」她笑得燦爛,但永新的心卻是一沉。
「若妹妹美麗的姿態,倒是讓姐姐覺得時間過得真快。若妹妹天生麗質更兼有娘娘庇護著,若妹妹也越發的水靈啊!我是看著老了。幸好娘娘有上天垂憐眷顧的好容顏,又深得皇上寵愛,不似我這般。」茲為永新解了圍,且字字似有所指。
而花若只是一笑,並不不作聲。
「若妹妹,花無百日紅啊。你看院外再美的花,失去了陽光雨露,失去了大樹的庇護終究是難擋狂風暴雨。」永新指著院外小花,經昨日一場大雨已衰敗了許多。「不如我讓皇上指派一門好親事吧!」永新見她低著頭仍不做聲,乾脆挑明瞭來說,「若妹妹,滿朝的文武,可有看上的?」
「姐姐好意,妹妹心領了。我有點不舒服,想歇息了。」她看著永新,眼睛很是鬱鬱。永新不想如此逼她,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自己心痛不已,終是起身離去,「妹妹好生歇息,姐姐遲些時候再來看你。」讓茲放下供花若作衣的上等蜀錦和一些名貴中藥,便領著茲走了。
穿過了垂花門,一直沉默的茲方才開口,「娘娘,你可要小心花若了。我看她對娘娘存了歹心!」
「我們一直患難走來,而她向來是沉默之人,想來對我並無惡意。」永新沉思,雖已看出了她的不滿,但自己怎能對她下毒手?
「娘娘,不如為她指派嫁出去吧!她年紀也不小了,為她指門好的,嫁遠一點,這對大家都好!」
永新沉吟,如此逼她終非好事!她性子剛強,心裡已有他人,怎能甘心出嫁。
「娘娘如此心慈,只怕日後要吃大虧啊!」茲扶著她,想了許久,終是說,「娘娘,不要忘了花若曾經抽到的簽文。還是先下手為強!」
原來她是在意那簽卦,花若會為妃的事。永新心裡也是一沉,可仍是不願相信。她如此愛姜維,又怎肯另嫁他人!且只怕逼緊了,真的會把她逼死。於是輕言,「求神問卜之事,豈能盡信,不必再言!」
諸葛亮回朝了!他的突然而回,讓永新很吃驚。他何以不通報就帶少量兵士回朝了?難道他有什麼預謀?
如此猝不及防,讓永新好生惱怒!阿斗今晚就要帶她去赴家宴,一切皆是今日方知。諸葛亮,你葫蘆裡究竟買的是什麼藥!
臉上的傷疤早已沒有,但還是心有餘悸。永新知道定是避不過了,唯有以真面目示人。
「娘娘,此去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