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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所患之病不能隨處而動,定要安心榻上,我再配以藥方,五日可愈。請皇上稍待幾天。」
見大家皆如此說,阿斗只能這樣。他要留下陪她,但永新終究是讓他回宮裡歇息。他無法惟有先行離去。
等堂內只剩下了永新與諸葛亮,面對著這樣一個偉大的人,一個奇才,一個剛正不阿的丞相,永新是害怕的!但轉念一想,頂多也是一死,也不見得能壞到哪去,於是不再害怕,從容以對。
「夫人仍是如從前一般從容自若啊!」他在堂內來回踱步,最後腳步聲終於停下。一曲悠揚的《長河吟》響起,他竟然融入了她的情感,眼前浮現的儘是她與姜維遊長江觀鬼城,覽白帝破八陣的心曲。
忽然,絃音一改,如萬傾巨浪從天而蓋,暗藏了無限的殺機。「你到底是何人?!」諸葛亮厲聲一喝。
「我只是皇上後宮中一個小小的宮嬙罷了。」永新也只是懶懶回答。
「有如此迷惑聖上的宮嬙嗎?憑著私幹朝政這一條就可治你死罪!」他一怒,琴絃盡數斷開。音歇意斷,□□之味濃重的於堂上翻滾。
「丞相,您要北伐,我沒有阻攔,還捐出巨資去修水利讓您免去後顧之憂!力抗邊患之危,我也從容審定,從不延遲軍情!您失街亭,我與皇上曾有提議馬謖此人言過其實。我處處為蜀國著想,何來失德一說!」永新言辭咄咄逼人,把馬謖失街亭之事再度提起。果然他大受打擊跌坐於席間。
「你真不簡單!把聖上迷得猶如失魂,而干政朝廷,猶得民心!」諸葛亮氣得心中打結,話語發抖,「那你私通曹魏把邊庭之事擴大,那又如何說!」
諸葛亮果然老謀深算,但他絕無實質證據與把握,他只是在猜度罷了。「丞相,這您就誤會了,邊庭之事有何證據說是我幹預了?且若非朝中有我制約黃皓,內廷只怕會更亂了。」
「你!」諸葛亮氣結,大是氣憤!永新猜得沒錯,果是黃皓這小人向外傳她與魏皇睿之事。他是想完全地控制阿斗,故而排懟她。她定要讓他好看!
永新已猜到了諸葛亮定要除掉黃皓,於是進言,「丞相休怪我多嘴,黃皓小人最得聖寵,因著水利興修之事,您排斥他,他沒了好處,已恨您入骨!如要除去他,皇上自是不允的,只能慢慢圖之,絕不能直言!」
佩劍離鞘之聲響起,永新也不懼,因她知道,他不會讓她死的!那個一直不做聲只看著她的人。她的心,想到他,一而再的痛。她微微的捂住了疼痛的心。
「師父,求您別傷她!她只是一個善良的弱女子!」姜維衝出,一把抓住了諸葛亮的手。永新無比感慨,她想見他,卻躲著他,見到了他卻只落得痛苦。如此,究竟是為了什麼?急氣攻心,她吐出一口血。
「音兒!」他一把抱住永新,她虛弱的抬起手,想再撫摸他的臉,終是做不到了!意識不斷地模糊,她怕自己真的會一睡不醒,她只對著他呢喃,「伯約,我的心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她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倒在了他懷中。
人生匆匆數十載,每個人都想揚名立萬,但又有幾人真能懂得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悲哀,又有幾人能看到無數個家庭夫妻父子的離合悲傷。
永新的眼睛治好了,自然沒有任何理由留在丞相府。那日是諸葛夫人救醒了她,因著黃夫人與姜維的求情,她才得以保全性命。但,諸葛亮的忍耐終究是會有限度的。黃皓被貶黜,朝堂上,諸葛亮堅持要除去黃皓,終是阿斗保住了他。在諸葛亮有生之日,黃皓會忍,但以後只怕會變本加厲!
自那日見到姜維,她再沒有見到他。永新心中的漣漪無窮盡的盪開,一直盪開。每日,她在太陽下,在月下默數著時日。看著那月亮星穹就如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