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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胃裡,四肢百骸湧起一股莫名的酥麻。
“我書房裡的那些書,你看了嗎?”陳玉輝又斟了酒,晃了晃杯子。
“看了一些。”賀春景想起陳藩找到的那幾本言情小說,傻傻笑起來,他感覺頭腦有些發暈。
“不,我是說,我寫的那些,比如……《銜水瓶者》,還有這本。”陳玉輝指了指眼前的冊子。
賀春景垂眼去看,那果然是一本影集。
翻開向上的一頁,印了一個站在草叢裡大笑的少年。那人的長相倒不是有多麼英俊迷人,反倒稍微顯得有點普通。但畫面中噴薄而出那種青春的感染力是無可比擬的,賀春景一時間看得愣了,半天才遲緩地搖搖頭,想起來回陳玉輝的話。
“沒,還沒有,”賀春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人,問:“這是陳老師你拍的嗎,拍得真好。”
“嗯。”陳玉輝抬起眼睛看他,這眼神有一股說不上的曖昧。
再一眨眼,陳玉輝又恢復成先前的慵懶樣子,賀春景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這是你認識的人嗎?”賀春景呆呆的問。
“他叫譚平,我的高中同學。”
陳玉輝把高腳杯轉了轉,找到賀春景方才喝過的那塊還泛著水光的薄壁,輕輕貼上嘴唇去抿了口酒。
“這些照片是我們高中時拍的,《銜水瓶者》就是以他作為原型來寫的故事。那是我十九歲時寫的故事,也是第一個出版的故事,我的得意之作。”
賀春景似懂非懂看著他。
“它是我與父親決裂後的第一桶金、第一個少年作家的頭銜,就是由它帶來的。”陳玉輝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圓盤的腳和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可惜後來的十幾年裡,我再沒寫出過那樣動人心魄的故事。”
賀春景看著他發愣,不知該不該安慰他。
“或許是我再沒遇到像譚平那樣的,讓我心絃為之震動不已的人,我庸庸碌碌過了二十年,身邊竟沒有一個人給我的撼動足以讓我重新舉起相機、拿起筆——” 陳玉輝的聲音也像浸了酒似的,沙啞而陶醉,帶著些癲狂,“直到你出現了。”
陳玉輝的目光忽然像一簇銀勾,叼住了賀春景的皮肉,讓他動彈不得。
“繆斯讓我的心中忽然生長出一個新的故事。它晝夜不停地糾纏我,折磨我,要求我趕快將它從虛無中釋放出來,它橫衝直撞,它是個完全失控的奇蹟。”
賀春景有些頭暈,反應遲鈍,沒法立刻理解陳玉輝說出的每一句話,但還是被眼前人的狂熱眼神嚇得夠嗆。
他倉皇地站起來,想要離陳玉輝遠一點,卻被陳玉輝一把揪住領子,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拉了過去。
賀春景跌跌撞撞倒在陳玉輝眼前,半跪半坐,狼狽地扶著陳玉輝的大腿想要重新站起來,可陳玉輝的力氣出奇地大。
“你害怕我?”
男人湊近了賀春景的臉,目光迷離地看著他,像是在讀他,又像是透過他,在讀其他什麼人。
陳玉輝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淺笑起來。
“我以為你膽子很大呢,畢竟身上沾了乳品廠事故的人命,你都能好端端站在這裡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有的心性。”
賀春景湧起的那點酒勁全褪了,面色慘白地看著陳玉輝:“什……什麼?”
見他這副藏不住事的樣子,年長者忽然露出一個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的,寬厚又溫柔的笑,一隻滾燙的大手狎暱地拍了拍對方煞白的臉:“乖孩子,沒人怪你。”
陳玉輝又噙了一口酒,咂咂嘴:“你沒和陳藩說吧,怕他自責?怕他疏遠你?你倒是對他依賴得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