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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紙鳶抬起頭來笑道:「我以為我想得就夠長遠了,沒想到你比我想得還遠些,我連綢緞莊都還沒進去呢,就想著單幹?」
看季明燁臉色略有些陰沉,林紙鳶停止了打趣,正色問道:「可是有什麼緣故麼?」
季明燁沉聲回道:「我感覺,錦繡綢緞莊的王掌櫃,不是什麼好人。」
第二十四章 眼下白縣令正忙著納妾呢
季明燁將那日在周晏清書房的所見所聞述說了一遍,至於談論文章的部分,便以年幼闖過學堂為由,遮掩了過去。
從季明燁剛才的敘述來看,連林紙鳶都能聽出來王少雄給周晏清請的夫子,根本就是在誤人子弟。
但將周晏清害得進不了學,對王少雄有什麼實際的好處呢?
林紙鳶不禁回想起了當年周家遭遇的禍事。
松陽縣以絲織出名,一大半的農民都以種桑養蠶為業。
周家鼎盛時,幾乎承擔了松陽縣半數以上的絲綢上貢,每年作為賦稅交上去的素織絲綢就有兩百來匹,價值超過兩千兩白銀。
出事那一年,周家早早的準備好了作為賦稅的素織絲綢,並將絲綢存於倉庫,周守禮則是出了遠門,去其他縣城看鋪面,買夥計,打算在生意上更進一步。
哪曉得,一場暴雨突發而至,周家的倉庫看守人員偏偏在此時喝醉了酒,疏於職守,任由風雨襲擊倉庫。
暴雨過後,周守禮雖然第一時間趕回了倉庫,但已於事無補,這一夜的風雨來得出奇,倉庫裡的染料被風吹得騰空而起,把整整一倉庫的素織絲綢都給汙染廢了。
周守禮急的幾乎上吊,忙去縣衙稟明情況。
那年是白縣令上任的第一年,新官上任三把火,白縣令鐵面無私,只催著周家照常繳稅,且必須繳納素織絲綢,不能用現銀沖抵,如若不然,就要判處周家三倍的罰款。
周家無法在短時間內產出這麼多絲綢,只得繳納罰款,六千兩的罰款不光掏空了周家的家底,還讓周家背上了外債。
錦繡綢緞莊就是在這個時候盤出去的。
周家急著用錢,同意將綢緞莊降價盤出,莊裡的一個夥計王少雄主動站了出來,說自家有個遠房親戚手頭寬裕,要盤下綢緞莊。
親戚只管出錢,不管出面,錦繡綢緞莊兜兜轉轉,居然落在了王少雄的管控之下。
王少雄從王夥計搖身一變,成了王掌櫃,倒是周守禮,淪落成了莊裡的染坊師傅。
林紙鳶細細想去,如果王少雄圖謀的是錦繡綢緞莊,不管當年周家是天災還是人禍,他都已經成功了,為何時至今日,王少雄還對周守禮抱有敵意,要去幹涉周晏清的前程?
周守禮身上,還有什麼可以圖謀的東西?
想到這裡,林紙鳶脫口而出:「是秘方,染絲的秘方。」
季明燁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林紙鳶,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林紙鳶說道:「周家祖上一直以染絲為業,有兩種顏色最是擅長。
一色名為飛霞影,是在一匹絲綢上挑染出多種霞色,由淺到深,變幻莫測,遠遠看去燦若雲霞,華麗非常。
一色名為秋月白,染出的絲綢色澤純正,多一分則暗,少一分則淡,最是雅緻動人,如皎潔明月一般。
這兩種顏色一直是周家獨有,絕不外傳,周家正是靠著染絲秘方起家,更兼勤懇忠厚,才有了當年錦繡綢緞莊的輝煌,如果王少雄另有所圖,絕對是要圖謀周家的秘方!」
說罷,林紙鳶頗為憤恨,不禁罵道:「這王少雄祖上三代都是周家的夥計,居然這樣恩將仇報,我看當年周家倉庫出事,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他就是內奸!」
季明燁微笑著說:「你覺得一個王少雄,有這麼大能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