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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一回自己辦公室，大家一陣哀鴻遍野，付明森捧著個保溫杯，&ldo;都跟你們說了，不要去質疑他的權威，老師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改過？這種牽扯到安全原則問題，你們還非得跟他提錢！哼……&rdo;

付明森進賀正庭辦公室匯報工作之前，留給大家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週六一早，大家統一在工作室樓下集合，清晨六點剛過，個個呵欠連天的，除去正常合同制員工，還有工作室在合作的幾個畫師、施工現場幾個專案經理，大大小小坐滿了一個大巴。

付明森跟個導遊一樣站在大巴駕駛位旁邊拿著花名冊點著名，財務趙姐有個三歲不到的兒子一直上躥下跳的沒個安生。付明森點到趙姐的名字時，熊孩子也替他媽媽喊到，惹得一車子人瞌睡都去了一大半。

賀正庭一身黑色防風衣、t恤仔褲的衣著躍上嘈雜的大巴車，問集合情況如何，大家都沒了平日的拘謹，和老闆開起玩笑，&ldo;賀總，您不穿西服的樣子也很帥呢。&rdo;

&ldo;合著你們誇我帥只是因為我西服好看？&rdo;賀正庭接過付明森手裡的花名冊一一檢視著，配合著女下屬的玩笑。

&ldo;她們這群女淫賊，沒準是想說，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更好看。&rdo;老蔣是跟賀正庭時間最長的員工，也是小賀正庭一歲的師弟，全公司也只有他敢跟賀正庭開這種渾腔。

賀正庭沒來得及回懟老蔣，一個冒冒失失的人爬上車，喘著大氣，&ldo;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抱歉抱歉……賀總，早。&rdo;

清晨的霧很重，程西一路跑過來，額發全被霧染濕了，素麵朝天，睫毛上全是霧氣，鼻尖上還有汗。

上次見她，還是長發。眼下一頭學生模樣的短髮還真是有點認不出來。

偏偏賀正庭的腦子裡那句&ldo;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更好看&rdo;還在打轉，他側臉瞧程西，沉默不語。付明森以為老師要說程西兩句，忙幫著開口提醒，&ldo;還沒到時間。&rdo;

程西微微頷首，指了指車裡，問付明森，&ldo;位置，隨便坐？&rdo;

得了付明森的默許，程西就從賀正庭身邊側身過，往裡走，她今天因為簡便行李，就背了個雙肩包，包上有個掛件，與賀正庭背身而過的時候，掛件不小心勾到了賀正庭防風衣袖口上伸縮紐扣的皮繩，程西比賀正庭先有了牽扯的力道警覺，她轉身撥掉了被掛件勾住的紐扣，想要跟賀正庭抱歉的時候，他先一步整理起他的袖口，關照付明森，人齊了就出發，說著轉身下車了。

&ldo;老師，你不坐大巴？&rdo;付明森喊他。

&ldo;原總也過來，我和他一道開車去，你們先走。&rdo;

程西這個新晉畫師，工作室的員工都有點印象，付明森還是正式給大家介紹了一下，並給程西引見了其他幾位合作的畫師前輩。

程西尋了個空位坐下，並和鄰座的一個萌妹子打招呼，對方和程西年級相仿，二人很快就聊到一塊去，&ldo;我姓叢，不過他們都喜歡叫我，小蟲。&rdo;

&ldo;那我要是在你們辦公室待著，他們會給我起個什麼別名啊。&rdo;程西從包裡掏出些零食和小蟲分享。

小蟲比較靦腆，儘管大程西兩歲，看得出來，她很溫順也很有教養，不輕易開別人玩笑，她接過程西的一塊長崎蛋糕，很認真地搖搖頭。

&ldo;哎，你叫程西，你們家是不是還有東南北哦？&rdo;老蔣坐在她們前面，說他們幾個也空著肚子呢，跟程西討早飯吃。

&ldo;沒東南北，有中發白。&rdo